第二百二十九章：回忆纷沓而来（1/2）

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居高临下，此地已然成为天涉的主场，想攻占山顶谈何容易？

天涉以损兵折将为代价，以身为饵将他们引至此处，就是为了将顾辙野这个后患永绝于此处……

这也是慕无渊的死命令。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天霁军队很快折损过半，有残军把手，而他们离西北出不远，顾辙野狠狠咬了咬牙，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往西北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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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舒呆呆地坐在翩然殿中，他自从知道临思言被慕无渊软禁的消息，就一直是这般模样。

不说话，只是吃些东西吊着自己的一气，一条命。

临思言总是在逞强。他早就这么觉得了，曾经他一边熟练地处理临思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一边默默想着。

无论是身上带伤却一声不吭地陪他游走街，还是不管不顾一只身前往天涉为质。

她总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考虑，就好像她的身体并非由血筑成，而仅仅是一块冰冷的铁板。要是临思言真是铁打的也好，那样她就不用在寒风中苦等良久，更不用在那之后迎来一个路都快走不稳的伤患。

风雪绵密，呼气成霜，地上是白茫茫，心里是空落落。

这处境的确不好受，却也不算太难熬，因为她知道他从不辜负承诺，尤其是对她许下的那些。先前临思言还对苏望舒说“但望你珍视自己命”，自己当时急于辩解，也没空咂摸她话里的意味。

但若是能回到过去，他必然要叫他以身作则、亲自示范其中关窍。

一说不清道不明的绪涌上心，释出阵阵酸麻和暖意，他因此没能控制住为临思言处理伤的手劲，引出她一声嘶声。“对不起，季月，你还好吗？”苏望舒蓦地停下手上动作，抬急问道。“无甚大碍。倒是你，这些天夜不停照顾我，应当不……”临思言闻声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苏望舒一错不错的目光，未说完的话消散在夜风中。苏望舒叹了气，就着当前的位置便直直跪坐了下去，一刻不停地低检查起她背脊处的伤来。临思言着一件墨蓝上衣，血污只会加衣料原本的色泽。

在仅有的一支残烛的照明下，他并不能看清伤处的具体况。直到剪开多余的衣物后，苏望舒才发现，除开新添的两道刀伤，临思言身上还有着数不清的疤痕。

代表着疼痛的痕迹织缠绕，结成一张发白的网，笼住他躯，也网住一颗愈加沉重的心。临思言之于他，是谜团，是及时雨，是心上不能割舍的，却不曾是这样伤痕累累，凌而疲惫的一个。苏望舒突然有些哽咽，眼角也发起热来。他不是不明白，在斗争与尔虞我诈中，自然不像她说予他听的那般轻松。

但他并没有预料到，临思言默默承受的过去会在这一天，以这样的方式露在他眼前。

若他的武艺再强些，就可以与临思言一起清剿敌，让她有个照应，也可少受些伤。可惜没有如果，可惜……苏望舒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自然没注意到对面那也在打量着自己——苏望舒虽不言语，俊眉却蹙得老高，一双眸子好似载着风雪，沉得令望不穿 。

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将狭小一隅轻松填满，却驱不散他眼中层层寒意。

如此喜怒形于色，不似她往作风。临思言一般不去想这些无用的事，但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思绪飘飘兜兜转转，全都绕回了眼前的身上。她也见过苏望舒不少的模样了，有在花雨中淡然自若的样子，有在自己面前红了眼的样子，也有偶尔失意落寞的样子。

有些模样很明媚很耀眼，有些很平凡普通，有些很……珍贵，就像此刻他一心一意，只专注于自己一的模样。

说起来，“珍贵”这词的用法是她现世的哥哥教给她的。

犹记得当时自己仰着脸与哥哥理论，扬声说道：“名家字画固然价值连城，然寄托着作者的感的作品，才是顶珍贵的物件。”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才明白，珍贵不仅可以用来形容价高之物，还可以用来形容不可替代的经历、体验和感。临思言不后悔利用任何，但身在局中，仍然被这些素未平生的温柔以待，她也不禁有些呆愣。

苏望舒则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临思言上心的呢？

或许就是源于那一次听说她不顾帝震怒，救下那个男的时候吧。

那些相处过后，他发现自己在想临思言。想她净的笑容，想她紧紧跟在他身侧的身影，想她皱着眉盯着他，说什么也不肯退让的样子。

若是能在心底挖一井，他必然要把这些回忆通通倒进去再封住井，不让任何染指。纷杂的思绪被额微凉的触感打断，这一次他没来得及去挡，只得僵着身子承受临思言的突袭，任由那凉意沁心脾肺腑，纾解他心底难言的渴望。她的手微微泛着凉意。在一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