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岁岁年年花相似（下）（1/2）

“王爷的府门是没有灯笼吗？还需得我的灯笼来照明？”临思言有样学样地逗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慕无渊轻笑了一声，用掌风挥灭了那盏漂亮灯笼，轻飘飘地把它抛在门槛边，没有回答临思言的调侃。

见灯如晤，以后我看到这盏灯，便会想起这段在北地和你的经历吧……

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竹声和孩童的笑闹，于是衬得临思言的心跳声格外明显，慕无渊的心脏鼓动也贴着她的后心传递过来，一时间心跳声杂如擂鼓，叫分辨不清究竟属于谁。

万家灯火中，慕无渊环着临思言策马而行。北地的家此时大多门户紧闭，锁起了一屋的饭菜香味和欢声笑语，街只有零星的行，马蹄声落在砖石道上，格格不地穿行而过。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催。”临思言突然起了兴致，从宽敞暖和的毛氅里冒出一个脑袋，“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

“你倒是好兴致。”慕无渊带着笑的声音和着风声响起，“别家忙着团圆守岁，你却已经想着辞旧迎新了。”

临思言不答，伸手去抢慕无渊的缰绳，临思言的马术水平不及武艺的十之一二，但仗着慕无渊在身后，也敢在如今空无一的街道里扬鞭策马。冷风刀子一样割在你的手背，却不似之前那样刺骨。

“慕无渊，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家不在这里。”临思言酒量一向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一些酒，此刻有些醉了，居然把这个事都说出来了。

“嗯？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慕无渊却只是当临思言身在天涉多年，此刻有些郁结在心，苦闷之下思念起天霁来。

他扶着临思言的腰，温凉的气息刮过临思言的耳朵，“我从前不认为自己有家，往后你便是了。”

月色甚好，恰好够慕无渊和临思言二静静地消化刚刚发生的一切。

如慕无渊这样敏感多疑的，应当早已察觉出了临思言不只是来天涉为质那么简单。

但此时临思言选择用暧昧不清的说法提起，他就也四两拨千斤地岔开话题，等临思言云开月明、全盘相告的那天。

用马蹄度量北郡三城，也不过短短几晃神的脚程。香满楼在除夕这天也还开着，承了些官商大家的团年宴，远远就能听见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之声。

二在离香满楼一条街远的地方下了马，慕无渊敲了敲辔，好马通，冲慕无渊打了个响鼻，沿着二来时的路跑开了。

“香满楼？你订了宴？”临思言愁眉苦脸地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是我方才同他们吃年夜饭的时候吃太多了，现在一点儿都吃不下了，你不是也在矿区和他们吃过了吗。”

“你还有吃不下的时候？”慕无渊似笑非笑地瞥临思言，“我记得你的轻功不错？”

“你想什么？”临思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慕无渊。

“跟上我。”

慕无渊今着一件灼眼的赭红色衣，黑色外袍上埋着金线织成的祥瑞图纹，这样的衣着用来夜行实在是算不得低调。

为了不在除夕夜被认成刺客当街引发一场恶斗，临思言在跟着慕无渊窜上房顶前解下了身后白晃晃的兔毛披风，心疼地把它挂在旁边落尽了叶子的不知什么树的枝桠上。

慕无渊一幅轻车熟路的模样，兔起鹘落间已经跃到了三合楼背街的飞檐角上，临思言提气追上前。

慕无渊探身捉住临思言的手，拉起她的同时凌空一跃。

眼前的景豁然开朗。

顶是皎皎明月，脚底是万家灯火，慕无渊立在簌簌寒风中轻笑道：“此处可抵得上一顿盛宴？”

临思言往下瞧，恍然间回到了自己来快穿世界前居住的城市，站在高楼大厦上俯瞰间烟火，但高楼的侧旁还是高楼，林立的建筑物团团把自己困在中央。

站在百米之高，又像跌进谷之中。

而这里刚刚好。三合楼独占鳌，周遭的房屋匍匐在脚下，但又不过分高到让地面的景物都缩小成一个符号，站在青瓦上，能举目眺见城外的山，也能看得街巷里挽着相公嬉笑的娇娇。

千门万户的灯火在脚边流淌开来，仿佛是天上的星河川流进了间。

好一派安康盛世。

“岂止一顿宴，用三顿换也值的。”临思言转看着慕无渊，“摄政王这梁上君子做得很熟练嘛，经常来？”

慕无渊轻笑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少系好，临思言霎时被笼进一片淡淡的沉木香气里。

“有好些时没来了。自我回中都后，起码有三四年了罢，从前我刚到北地时，确实常来此处。”

“当初刚擦净枪间的血，从北地大漠黄沙又回到到天子脚下，才知道如今的朝堂不过是另一个吃不吐骨的战场。”

“当时我没有靠山，也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