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娘娘庙拴娃娃（3/4）

“家有快马轿车，百多里路，用不了两个时辰，我意已决，只是告知你们一声。”

赵璞对董婉儿很宠溺，在他心里董婉儿聪慧能，是贤妻良母，这些年他在外经营生意，家里全靠婉儿打理，再说没有婉儿就没有他的一切，所以对她言听计从。当下天气寒冷，她不辞辛苦欲往东京拴娃娃，都是为赵家子嗣考虑，他心里感激妻子。家里但凡她决定的事，旁是无法改变的，赵元郎纳妾就是先例。同着众的面，赵璞只好点同意。

崔慧慧和翠花皆低用膳，一声不吭。气氛有些凝重，晚膳用完各自回房。

初冬的早上，天气已经寒冷，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从近处看雾已经结霜，万物像披上一条白色的丝巾。赵家的车夫牵出三匹快马，套好轿车。夫戴黑色金丝绒帽，紫红色对花绸布棉袄，脚蹬高帮棉靴，披貂皮斗篷，雍容华贵，仪态万方。丫秋月把她扶上轿车，这次东京之行，夫除了带丫鬟秋月之外，还带了两个男仆，男仆是负责抬礼盒和香烛的。

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不到午时赵家一等赶至东京汴梁送子娘娘庙。时值农闲时节，劳碌了一年的农户趁农闲来京城逛逛，到娘娘庙烧香祈福，盼来年风调雨顺，阖家平安。老百姓讲究多子多福，农闲正是绵延子嗣时，所以来娘娘庙拴娃娃的多于其它季节。

看到一位锦绣霓裳，云鬟珠翠的贵进了娘娘庙，一下子吸引了大群的香客围观，众对这位贵的穿戴和仪态评论足，投以艳羡和猎奇的眼神，赵夫也向围观的众点示意，报以善意的微笑。

按照拴娃娃的流程，先到祈福殿上香磕摆供品，赵家两个男仆抬着大三牲贡品，猪、羊、牛，小三牲供品、鸭、鱼。男仆摆上供品，赵夫亲自点上香烛，向娘娘行三拜九扣大礼，嘴里念念有词，大意是求娘娘赐予赵家子嗣，保佑赵家子孙满堂，福寿绵长。

拜过祈福殿，赵夫和丫鬟秋月来到送子殿，再次向娘娘行三拜九扣大礼，求娘娘送子与赵家。赵夫吩咐秋月拿出事前准备的一百两雪花银摆放于案几上。百姓拴娃娃只需一个铜钱，赵夫一下拿出百两白银，围观的众一片唏嘘，大开眼界，很少看到如此阔绰的大户家，争相目睹这位贵的一举一动。

赵夫要拴两个娃娃，把事先起好了名字告诉大师，大师提笔在两个男娃娃背后写上“赵天赠”和“赵天赐”。赵夫把准备好的两根红彩带拴在娃娃身上，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左右两边喊着“赵天赠、赵天赐回家了！”

一路上赵夫喊着两个“孙儿”的名字，下都不敢和她说句话，直到申时回到西辅城赵家。赵夫先到二堂正房，把“赵天赠”放到儿媳崔慧慧的床上，再到东厢房，把“赵天赐”放到翠花床上。从早到晚，赵夫没有用膳，没有饮水，虔诚之心月可鉴。

赵夫如释重负，一下拴来两个“孙儿”，那该多圆满啊。

她不能冷落了两个“孙儿”，隔三差五地到儿媳崔慧慧的房间，抱起“赵天赠”：“孙儿啊，你叫赵天赠，是送子娘娘赐予赵家的，赵元郎是你父亲，吾乃祖母，你早些降生啊。”然后再去翠花房间。

赵夫时不时去和两个“孙儿”说话，慧慧和翠花的心均是五味杂陈，不淡定了。尤其是翠花，不仅紧张，还莫名的恐慌，她和少不同，就算没有子嗣，少也将会是赵家的主母，她再无一男半，很可能会被卖到乡下。

翠花整担惊受怕，没了神，不久便晕嗜睡，呕吐不已，赵夫忙请郎中来府给翠花诊脉，郎中诊完脉道：“恭喜夫，翠花有喜了！”

翠花有孕，赵府久旱逢甘霖，众相视开笑靥。赵夫差在大堂收拾出一间房，把翠花从东厢房接到大堂，除了吴妈贴身服侍外，每的饮食起居都由赵夫亲自过问，鸭鱼，美味珍肴地供给，翠花似宠柳娇花般的被赵家保护起来。

十月怀胎，翠花要分娩了，赵夫请来西辅城两位有名的接生婆，还有一名郎中。老天似乎并不眷顾赵家，翠花难产，生了两，孩子没下来。穷家请不起接生婆，孩子也能平安出世，赵家的生个孩子如此之难。

老爷和少爷都没外出，急得在院子里踱步。夫和少跪在赵家祠堂祈福祷告。七月初一这晚，翠花耗尽了所有力气，终于给赵家生下个八斤重的孙儿，然后大出血而亡。赵家厚葬了翠花。

翠花的死并未冲淡赵家的喜庆，老爷夫抱着孙儿赵天赐忍不住欣喜若狂。赵家为天赐请来了妈和保姆，在大堂为天赐布置了卧房，由赵夫亲自监护。

赵夫召集全府上下宣布，从今往后全府上下谁都不准再提翠花，少就是天赐的娘亲。另从即起，大家都改称少爷为老爷，少为夫，赵璞为老太爷，她自己为老太太，唤天赐为小少爷。可怜的翠花诞下儿子后就迅速被遗忘了。

赵天赐百，赵家为他办了百宴，西辅城各界名流都请到了，赵府来了满满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