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井离乡（2/2）

就在长生悲痛伤怀之时，满白发的林道长和陈立秋回来了，见长生迟迟不愿覆盖老黄的脸，林道长长长叹气，抽出李中庸所佩长剑跳下土坑，挥剑斩下了老黄的一只牛角。

老黄是母牛，牛角并不大，林道长将斩下的牛角递给长生，“留作念想吧，它若有灵，也定愿留下牛角与你作伴。”

长生接了牛角在手，心中当真不再似先前那般空虚，唏嘘过后盖住了老黄的脸。

见林道长和长生出来，图鲁拿起铁铲覆土圆坟。

刚铲了几锹，长生又跳了下去，掀开被席将一根竹笛放到了老黄旁边。

待长生爬出土坑，林道长随问道，“你会吹笛子？”

长生木然点。

“可能成曲儿？”林道长又问。

长生不明白林道长为何有此一问，加上此时心中甚是难受，便没有回答。

一旁的田真弓甚是聪慧，急忙冲林道长说道，“师父，他虽然腿脚不很便利，却也能正常行走，而今他已经无家可归，不如就让他跟着我们吧。”

林道长歪看了田真弓一眼，没有表态。

正在铲土的图鲁也帮忙说，“老四说得对，我看这小瘸子挺好的，你看他对牛都这么好，对肯定更好，有朝一你要是瘫痪在床，他肯定能好好伺候你。”

林道长哭笑不得，未置可否。

“老大说得对，”陈立秋出言附和，“师父，这位小兄弟重重义，临危不惧，为了阻止村民分食黄牛不惜舍身相护，而今他已经不得栖身此处，世之中糊求生定然多有困难，您慈悲为怀，就收了他吧。”

眼见三都开求，二师兄李中庸亦开说道，“师父，作醮超度需要奏乐笛手，难得遇到一个会吹笛子的，您常说相见便是缘法，便收下他吧。”

待几说完，林道长笑道，“家没有开，你们倒先行说，可知道家是否愿意？”

田真弓知道长生名字，听林道长这般说，便出言问道，“长生，你可愿意跟着我们？”

长生此前并无此想，听得田真弓发问便没有立刻回答，思虑过后方才摇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个瘸子，跟着你们会拖累你们。”

正在回填泥土的图鲁瓮声说道，“你把村上的都得罪光了，这里你是住不得了，你可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似你这样儿的想得吃食难得很。”

“我会狩猎，还会捕鱼，饿死总是不能的。”长生平静的说道。

陈立秋颇为欣赏长生，自一旁出言劝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年纪轻轻总不能孤老荒野，跟着师父习练技艺，世之中也得安身立命。”

长生感激的看了陈立秋一眼，没有接话。

见长生不表态，林道长自袖管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了过来，“这是我代你向王村正讨要的汤药费，你好生收着，他定会用得着。”

听林道长这般说，长生这才知道先前林道长和陈立秋为什么跟着王村正回村，原来二是为他讨还公道去了。

“多谢道长，这钱我不要。”长生摇推拒。

此时图鲁已经结束回填放下了铁铲，林道长将铜钱塞到了长生的手里，招呼众动身离去。

“长生，你真的不愿跟我们走？”田真弓再度问道。

长生摇了摇。

“罢了，各有志，不要劝他了，”林道长摆手说道，“况且我们做的也不全是光明正大之事，他跟着我们福祸未知。”

眼见众即将上路，长生急忙将那包铜钱塞给了图鲁，图鲁虽然长的凶神恶煞，却很是憨厚，他不怕图鲁，故此才将铜钱塞给他。

“你这是啥？”图鲁皱眉问道。

“诸位的恩德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他……”

不等长生说完，陈立秋就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没用的，你若真有报恩之心，跟着我们岂不最为便利，不然我们今一走，你又往何处寻我们？”

陈立秋说话的工夫，林道长已经带着众动身上路，陈立秋说完也转身离开。

长生站在原地看着众逐渐走远，心中甚是纠结。

踌躇良久，最终还是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