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雨篇 十一(2/2)
“谬赞了。”太守将茶杯之上的蒸腾之气吹散,小饮罢,但是眼睛的余光却死死的望着曹子建,细看着曹子建的神
变化。
“既然太守想要知道本侯君此番为何来此,那么本侯君便无需继续隐瞒下去。”一袭金黄诏书自曹子建怀中被掏出,那夺目的颜色使得刘太守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身子也不由得端正了许多,“这是丞相所传诏书,命我代其出征之时留于邺城做监国一职,待其处理后方之事。”
曹子建的话语之中平添了些许自豪之意,毕竟能够堪当如此重任,亦说明其在父相心中的地位,但是这些只是曹子建那一厢愿的臆想罢了,毕竟其父相心中究竟是如何盘算,旁
又如何能够得知。
“将军年少有为,才学出众,堪当重任也只是早晚之事。”刘太守话语之中似有些许隐意,好似是在提醒着曹子建些什么。
但是忠言总是逆耳,的天
便是从不喜那些违逆之言,无论其是多么的中肯。而曹子建自然得以听出刘太守想要表达的隐意,那是曹子建最不愿面对之事,所谓才学出众,那是曹子建争夺世子之位最大的优势所在,亦是最大的劣势所在。
自少时,曹子建便展现出常为之不及的才学惊异,这使得他得到了更多其父相的赏识,但是相对的,亦使得其父相对其有了
刻的认知,那种认知是出于喜
,但是喜
再多,也终有厌烦之
,一旦觉得有些厌了,那些不足之处便会放大,这便包括其父相最为看重的统御识
的能力。
毕竟其父相得以将这北方平定,所依靠的并不是写上几篇诗词歌赋,也并不是意气风发,风流不羁,其父相想要培养的,是一个足以将其衣钵大位所继承之,而不是一个只懂得终
饮酒并醉,喧哗纵横之
。
“太守,是知道些什么?”曹子建的眉宇缓缓变得紧皱,而目光也逐渐变得冷峻。
刘太守自然注意到曹子建所展现出的不悦神色,轻笑一语道:“侯君在说些什么?下官愚钝,不敢妄自揣测侯君的心意。”刘太守见到曹子建这般神态表现,纵使真的知道些什么,也断然不敢继续再讲下去,只得堆笑讨喜。
“哼。”曹子建冷哼一语,神才变得有所缓和,龙且尚有逆鳞,更何谈常
,自然也是有不得被提及之事,而自己不善于武功统御便是曹子建最容不得他
对自己提及的。“恐怕是要叨扰太守些许时
了,此番前行至此,一路上舟车颠劳,此刻竟觉得有些乏了。”
曹子建并没有将话语言明,曹子建的天便是如此,本不喜将事做的太绝,更不喜将话说的太明,曹子建从来都是只喜话语只说明六分,因为同聪明
相谈,六分话语便已足够,多一分会使得过分明了,而少一分便会使
妄自揣摩。
“怪下官愚钝,侯君下榻的府邸方才在下已命去寻,虽然丞相于这邺城之中设有行宫。”刘太守言语半隐,道出了半句询问之语。
“虽说父相于这邺城之中设有行宫,但是我此番来此,却并未授得父相居于此处的允许,如若贸然进行宫,只怕
后被有心之
传到我父相耳中,只怕届时也会令太守难做。”曹子建自然听出刘太守此番话语之中的意思,此
心思缜密,倒也会图省事,将所有事
都推到自己一
身上。
“依照侯君之意?”
“栖身之所另寻便是,倒不如太守为我寻一居所。”曹子建话语一转,又将此事全部推回了刘太守。
“如此,便委屈侯君下榻于你兄长旁侧的别舍之中,此处也是当年丞相所设。”刘太守言语之中极具询问意味,毕竟怕话语稍失折了曹子建的颜面。
“悉听尊便。”
“既如此,来,待侯君前去。”
曹子建随侍从离去,许久过后,刘太守才长出了一气,见得屋内再无一
,喃喃一语:“这个侯君,同他的兄长,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