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手心手背（2/2）

幽幽叹了气。

“你别烧了，叹什么气啊？先把话说清楚。”

李玉芬连麦叶都没心思烫。见季晴低着只顾烧火，急得一把揪出了她，“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倒是给句话啊姑？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妈……”

季晴软软的叫了一声，缩进李玉芬怀里，顺着李玉芬虚胖的腰身环抱住了她。

李玉芬怔住了。

她已经不记得，季晴有多久没这么抱过她。事实上，自打有记忆以来，她跟这个儿的相处就是兵荒马、战火纷飞的，可能大概也许从来没有过这么温的时刻？

季晴身形娇小，骨骼纤细。

李玉芬抱着她，只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这是她第一个儿，虽然是个丫片子，一样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身为，她太知道世道对的苛刻，她本想好好照顾她。

可六十年代物资匮乏，她要养活一双儿，后来又生了两个小的，实在力不济。

季晴身为大儿，就要负责照顾一双弟妹。

上不上学的，李玉芬不觉得有什么打紧。祖祖辈辈都是种田过来的。难道不上学就没饭吃了吗？但季晴很在意，为此跟她怄了十多年气。后来甚至在她强烈反对下，嫁给了徐银生。

李玉芬也曾后悔过，但她好强了一辈子。让她开跟儿道歉，她实在说不出。

再说手心是，手背也是。

季晴这个大儿不去上学，可以在家帮她做很多事，一来一回省下来的钱就够底下一双弟妹上学了。同样是牺牲，一边是大儿，一边是一双小儿。

李玉芬没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