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一章：辽东（1/2）

天启元年，中原大地一片歌舞升平之色，青楼章台之上男优伶歌舞不绝，往来过客匆匆，庙堂之事，似乎从未影响到民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山海关内，已无任何车夫愿意驾车向关外，锦州官道上，一老汉只能驾着一辆牛车正迎着夕阳余晖缓缓前进，目的地正是关外沈阳城。迎面而来的，是无数衣烂衫的难民，携家带、面黄肌瘦，正往关内赶去。是的，关外已不再太平。

牛车上用行李临时堆了个靠坐之处，一倚靠其上，神色有些微虚弱，怀中正抱着一个婴儿，略看不足岁，正嘬着大拇指，在的怀里睡得香甜。

驾车老汉一只手握着牛绳，一只手伸向身后，那里有一老刀，刀鞘上绣满了纹样，老汉单手按刀，侧目警惕着两旁向后缓缓移动的难民，并非担心哄抢钱财。他们自己的粮已经不多，若是难民来劫，这杯水车薪的钱粮，也许会引得已发狂的流民将车上孩童分食，饿极了，就分不清到底是还是兽。

所幸，一路有惊无险，至夜中月半，踪俱灭，路旁突现一具石碑，上刻“沈阳”二字，老汉一声叹息：“子！城郊了！”

车上正睡得朦胧，这一声叹息引得她娇躯一震，从浅睡中惊醒，四顾打量此处风景，倒是引得怀中婴孩哭了出声。连忙拍拍襁褓，解开了前襟与亵衣，映着月光露出了胸前一大片雪白，孩子吃着，腾不开嘴哭闹，四下里又安静了下来。

老者自说了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言语，连孩子哭闹与安静都不曾回过来，或许这一路两早已习惯。

片刻后，老者说道：“子，那半个饼你吃了罢，一路舍不得，如今已到了城郊，明或可以进城，也不需再节省了。”那闻声说道：“父亲吃罢，赶路逾月，一路上都是您赶牛驾车，吃了解些许劳累。”老者摇摇说道：“子，老汉这把骨，两年前就该扔了，这饼你吃了，才饿不着咱孙子。”

当然知道老者的意思，面一红，也不再说什么，就着壶里的水，一吃下那刚刚抵过掌大的半张饼。

大抵又过了三四刻钟，沈阳城廓已在月光照之下显现，二还来不及高兴，却听得一阵马蹄之声。惊道：“父亲！莫不是金？”

老者来不及回答，“琤”地一声抽出身后纹绣老刀，蹲在车上，随时准备起。

马蹄声渐近，二这可看得，大约十左右，高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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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甲，每手中都握着半高朴刀，正疑惑金可不兴此等装备，就听来大叫到：“辽东军沈阳卫所值夜巡城小旗，我乃小旗官宋锦！来者何！”

老者还未说话，十骑已近在眼前，刀尖正对牛车上二，抱着孩子蜷缩在一堆行李当中，看得其中几个涎眼直，嚷道：“妈的，多久没碰了！今儿哥几个谁想尝尝味？”

老者本以为碰见自家军队，正欲松懈，谁料那带如此一说，暗暗心道：苦也苦也！遂将老刀横在胸前，随时准备起。借着影影月光，那小旗看见老者的刀，脸色一变，将朴刀指向牛车，沉着说道：“你是何？为何有此刀？刀为何有缺憾？”听见此话，周遭兵丁皆双手紧握朴刀，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老者心中诧异，当即问道：“你认得此刀？”见对方未说话，老者便说道：“我乃前羽林卫百户沈固，这柄绣春刀乃先帝神宗于出征前所赐，两年前几乎沙场身死，因军报已奏阵亡，回京后难再军，成了白身，如今京城动，才来投奔我儿。”

小旗官听此话，缓缓放下兵刃，问道：“沈固？敢问可是萨尔浒一战羽林卫沈百户？”见老者答应，立刻翻身下马，长跪在地向老者抱拳：“沈大，小言语轻薄，死罪！”

老者赶忙虚扶道：“何以如此大礼？”小旗官见老者虚扶，知他还有些许防备，不敢与自己贴近，但已扶住自己，便也只好起身，说道：“大有所不知，萨尔浒一战，我乃在刘綎将军帐下，当时三路军队两路溃败，刘綎将军一路寡不敌众，杨镐怯兵，李如柏见死不救，刘将军阵亡，我等残兵不足七千，皆以为难逃一死，谁料竟有三百上直卫军冲击敌营掩护我等撤退，锦衣卫一百，羽林卫二百，战后才得闻三百恩皆裹尸，三位百户一叫梁赞，二叫方子安，三叫沈固便是大，不想今得见大福大命大，别来可还无恙？”

老者此番方知缘由，执起小旗官的手，说道：“当时军令我等死命掩护，乃是要你这数千与李如柏合兵，战场分只有手足，没有大恩。”

小旗官听后恨声道：“李如柏！这厮近万铁骑，个个带甲，杨镐胆小，我等三路大军与金胶着，兵力机动皆不如后金，就等这支奇兵，他竟听杨镐的话拒不援兵，待我三路大军皆败，反而望风而逃，自相踩踏不说，我等追赶数十里仍无法合兵，反而被后金骑兵掩杀，白白又折损千余。可气李如柏被俘虏以后竟放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