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李未岚如愿迎辛夷，薛兆乾怒冲纳妾礼（2/4）

低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在这个时候，沉默是他最好的回答。

“相公，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不怪你。怪只怪命运弄，我没有在你遇见她之前早一点遇见你。当年你到我娘家告诉我实，我就知道要让你忘了她是一件谈何容易的事。可我还是固执地选择嫁给你，固执到一厢愿地以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慢慢感动你，就能让你渐渐忘了她。到来，只是一场可笑的自作多罢了。我感动不了你，我感动的只有我自己……相公，我想了很久，与其让你我都痛苦，还不如成全一对璧，让你心满意足地将她接进李家的门，也算是圆了你多年的夙愿，我不想让你抱憾终生……”胡宛童的心在滴血，灵魂在黑暗处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嘶吼，艰难地从身体抽离出来，化作廉价的眼泪。

李未岚的心被击碎了似的，发出一阵阵抽痛，看着眼前的胡宛童，心疼不已：“宛童，我……”

胡宛童将手指放在李未岚唇前，示意他不必多说：“相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她进门后我不会离开你，我不想抛下我们的家，不想抛下我们的孩子。在往后的子里，我会和你们一起生活。我想看到你真心实意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么刻意，那么勉强，那么不由衷……”

“宛童……”李未岚将泪流满面的胡宛童搂怀中，像是经历一场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两个的心绞痛着。

在胡宛童的提议下，李未岚拿着王鉴写的信找到李蕃商量。李蕃担心他薛忠义会以比对王家更狠毒的手段来对付李家，正好现在薛忠义边境撤兵，不会直接威胁到马盘司，李蕃不愿薛忠义将李、王两家逐一击，索以纳辛夷为妾之由，趁机拉拢王家，避免薛家在龙州的势力不断扩大。怀着对王玺的愧疚，以及达成李未岚多年的夙愿，李蕃在征求胡宛童的意见后，最终同意李未岚纳辛夷为妾。

由于这是一场含有特殊意义的仪式，李未岚不想委屈辛夷，李、王两家商议决定，将在次年九月初六举行一场隆重的纳妾之礼。李蕃给龙州各级大小官吏都提前送去喜帖，当作一种政治昭示。

明景泰四年（公元1453年）九月初六，寒露，宜嫁娶，馀事勿取。

婚礼者，昏礼也，取其阳替有渐之义。李未岚的纳妾之礼选在黄昏举行，在他内心处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纳妾之礼，他将要迎娶他了十三年、等了十三年、盼了十三年的心上。对李未岚而言，这是一场迟到了太久太久的婚礼。

这一天，龙州马盘司青溪城，天边一抹彩云在夕阳的装点下绚烂成旖旎的晚霞，嵌进湛蓝的万里长空，诗化了缱绻的美好。青溪城万空巷，大家摩肩接踵地挤在张灯结彩的李土司府前，踮着脚想一窥这位来自宁武司王土司家的新娘子长得什么模样。龙州的大小官吏、番地部落送来贺礼，马盘司老百姓代表为大家戴的李土司父子送上祝福，李未岚感激地一一收下。

辛夷是以侧室的身份嫁过来，并非正妻，按照礼数不能穿凤冠霞帔的命服。今的辛夷身着红缠枝莲织金膝襕吉服，下着官绿八宝奔兔织金裙襕马面裙，环佩七事，上蒙着真丝盘金手绣囍字彩罗袱，喜庆高贵。

前来赴喜筵的客们议论纷纷。

“这次咱们李土司大，可真是长了脸了！王土司王玺的千金嫁过来只能当个妾。可见咱们李土司大的地位，那可是越来越高了呢！”

“那可不，才世袭龙州宣抚司佥事不久的小王土司王鉴，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年纪轻轻又经验不够，准是怕宁武司心不稳，一心想抱住李土司大的大腿，这才打起主意把自己的妹妹送过来给李未岚公子做妾呢。”

“我听说现在的小王土司王鉴自知不是薛土司的对手，想靠联姻拉拢李土司大。你们还记得之前薛土司大量屯兵在高坪堡吗？王土司王玺为此忧心忡忡，加重了病，早早离世。现在的小王土司想依附李土司大的势力，这才积极策划了这样一场纳妾之礼。”

“原来如此！”

……

在大家的议论声和祝福声中，隆重的纳妾仪式开始了。

首先是席。随着司仪一声“东边一朵祥云起，西边一朵紫云来。祥云起，紫云来——”，李未岚和辛夷相互作揖，作完揖后李未岚搀扶着辛夷就坐，李未岚坐在东边，辛夷坐在西边。一旁的婢斟酒设馔。李未岚用致的喜秤轻轻揭开彩罗袱的那一刻，看到妆容致的辛夷，李未岚眼里含脉脉，尽是温柔。就像走了很长的路，只为那一道遥远圣洁的月光。如今这月光真实地洒在身上，虚幻得像梦一场。

接着是沃盥礼。李未岚站在南边，端着盛着净水的青花瓷奁。辛夷在婢的搀扶下，把手伸进瓷奁里，把水从上浇下洗手，轻轻擦拭手指和手背。辛夷行完礼站在北边，换李未岚行礼。

然后是同牢礼。由从旁的婢斟酒设馔。辛夷祭酒、举肴、斟酒，与李未岚同吃一份食，以表示两共同生活的开始。

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