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孙竟起思痛揭身世,卢有心上京告御状(2/3)

口。王玺正是利用我们父子俩的仁慈善良,从一开始所谓的许诺,事成之后却在酒里给我们下药,想要杀人口。这阴狠毒辣的老贼王玺,机关算尽让我爹无辜魂断龙州宁武司,我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这一次,辛夷她不能怪我选择上京告御状,怪只怪她和她父亲王玺不仁在先,就不能怪我不义在后。我没错,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道!”

卢有心话毕,孙竟起欣慰地笑了笑,他对卢有心的一番劝说没有白费。孙竟起端起酒碗,主动与卢有心碰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一个血性男儿该有的样子!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丢,唯独气节不可丢。卢弟,你知道吗,当年我从监牢里越狱逃出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即刻亡命天涯,而是杀去那个陷害我的奸人家中,将他活生生砍了二十多刀,把他砍死了……”

孙竟起的嘴角浮起一抹快意的微笑,如冬天烤上一盆红炉火的舒适,夏天吃上一盘冰镇鸭梨的惬意。

卢有心大吃一惊:“洛岩兄,你逃狱出来后,官府不是应该满城通缉你吗,怎么你还能大仇得报?”

孙竟起的微笑逐渐蔓延开来,得意中夹杂着一丝狡黠:“世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官府的人发现我逃狱后,立马布下天罗地网,要将我缉拿归案。他们料想我定会立即潜逃出城,便在每个出城的城门安排衙役,想与守城门的守卫一道将我逮个正着。他们以为人天生都贪生怕死,但凡逃犯必定会落荒而逃,哪里还会想到什么报仇雪恨。然而在我心里,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哪怕是和那个陷害我的奸人同归于尽,我也必须把这深仇大恨给报了!那日,我从狱中逃出来,一刻功夫也没耽搁就直奔那奸人家。到了他家,我悄悄从后院翻墙潜进去,那奸人一个人在家中,桌子上还留了一张字条,说是中午他喝醉了,他妻儿叫不醒他,便跟着他岳丈外出省亲去了,怕他醒了不知道,就留下了这张字条。真是天赐良机!那奸人满身酒气在卧房睡觉,睡得正香。我身着囚服,没有带佩剑,溜进他家的庖屋摸出一把砍刀。我提着刀放轻脚步,来到他的卧房。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时候,我心里又激动又紧张,心跳得笃笃笃的,有人一直在我心里不停敲门似的。直到我举起刀,朝着他悄声走去,瞄准他的脖颈狠狠砍下去……”

“然后呢?”卢有心忍不住追问道。

孙竟起脸上的笑如一把弯弯的镰刀,接着说道:“顿时,空气中布满了鲜血腥甜的气息,这是一种有魔力的味道。我好像根本停不下来,并不是想要将他千刀万剐,但我挥着刀的手就是无法停止。他的身体被我砍得支离破碎,在冲天血光里,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我的手在哪里,刀又在哪里。我那双沾满鲜血的手,红得刺眼发黑,如野兽锋利的牙齿,出于本能似的迫不及待想将他的身体撕碎。我似乎失去了理性,失控般只想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用双手抹杀一切罪恶的快感,真是痛快。当他脖子上不断皮肉外翻,我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久旱龟裂的土地等来一场暴雨,洗刷干净我身上沾染的尘埃。直到他的脑袋被我活生生砍下来,咕噜噜地滚到我的脚下,他来不及多余的呻吟便再也发不出声了,我还砍杀得意犹未尽。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那一刻,一切爱情仇都消失了……”

卢有心听得目瞪口呆,似乎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的杀戮,喃喃地问:“洛岩兄,那你后来又是怎么逃出剑州城的呢?不是每个城门都有衙役和守卫把守吗?”

“哈哈哈……”孙竟起笑出了声,“那些蠢笨如牛的痴愚,还当什么官?我看他们除了捞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那天我杀了那奸人之后,大摇大摆地在他家烧水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血污洗净后,在他家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还找了些糕点充饥。待天黑后,我这才乔装一番,打扮成一个伙夫的模样,轻松自如地从东城门走出去。我走出东城门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衙役了,只剩下值守的卫戍士卒。那些衙役以为我一逃出监牢便出了城,跑了一天后早已逃到剑州城外十几里的地方去了,他们把所有人马都安排到剑州城外十几里的村庄、山野四处搜捕,哪里会想到我不但去报仇杀了那奸人,还一直待在那奸人的家里,直到晚上才出城。就这样,我堂而皇之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大步走出了剑州城。”

“还是洛岩兄神机妙算!”卢有心夸赞起来。

孙竟起语重心长地对卢有心说:“卢弟,在这暗淡无光的世界里,想要简单平顺地活下去太难了,没有神佛的光芒会照耀在充满悲苦的命运之上,一再的容忍退步,得到的不是怜悯与救赎,而是强权下的肮脏和命运不公的嘲弄。卢弟,你现在幡然醒悟为时不晚,就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助你一臂之力,与你一道你上京告御状,使那王玺老贼得到应有的惩罚!”

筹光交错中,卢有心感激不已,频频与孙竟起举碗相碰。在卢有心的眼里,孙竟起就是一个专门从遥远的天界下凡,特意来解救他的神仙。卢有心除了对孙竟起感激涕零之外,别无其他。卢有心和孙竟起说好,等卢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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