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绝恩情辛夷欲断魂,卢有心逃奔渔溪司(2/3)
,她感觉她快要演不下这出戏了。这出戏太过残忍,在夜幕的遮盖之下,强权为了自私自利的目的,利用谋手段戕害无辜的弱者,冤屈的亡魂无处昭雪。那个愤慨激昂的青衣少年卢有心,和他无辜的父亲卢瑀,一同在痛苦煎熬中备受折磨,为修筑“龙宫”呕心沥血,却落得个被下毒、被刀捅、被黄土掩埋的凄惨下场。
见辛夷没有说话,王樾抬看了一眼漆黑孤独的穹顶,心里泛起一丝酸楚,唏嘘不已。王樾在心里自我安慰,他今
对辛夷所说的善意谎言,总有一天辛夷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和王樾告别后,辛夷回到了房间。辛夷不断地用手绢猛擦桌子,尽管那桌子早被婢们擦得光洁透亮,一尘不染。辛夷顾不得疲乏不已的身体,忙个不停,擦得手绢都磨
了。辛夷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脑海里就满是卢有心。辛夷的眼泪早已流
殆尽,眼眶
涩红肿,布满血丝。原来最难过的不是流泪,而是眼泪流尽后的欲哭无泪。
辛夷想不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王玺会主动扮演一个刽子手的角色,把她最的卢有心推上死刑台,让她无辜地背负上杀害卢有心全家的罪名,至此和卢有心结下无法解开的误会,埋下无法化解的仇恨,从此天涯相隔不复再见?辛夷多么想站在王玺面前问个明白,可是她不能。否则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卢有心,就会彻底死无葬身之地。辛夷只能把打落的牙齿全往肚子里吞,再吐出一
牙齿划
脏器而溢出的鲜血。
看着那盏越来越暗的油灯,想起王樾七分假三分真的话,辛夷终于明白,每一个来到你生命里自有他的意义,
最难得的就是学会怎么平静地面对离别,然而这世上最吊诡之处在于,当你试图学会平静地接受离别时,那个
早已经住在你心里,再也不会离开了。
一路快马加鞭,卢有心不舍昼夜一路狂奔,跑到龙州渔溪司平驿堡,这里是龙州宣抚使薛忠义的封地范围。
远离了王玺的势力范围,卢有心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来到一家简朴的客栈门前,准备在这儿住下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垫垫饿得空瘪的肚子。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呢?”在跑堂热的招呼引领下,卢有心将那匹从章郎中那里牵来的棕马拴在客栈后院的马厩里,随跑堂一同进了客栈大堂。
那天卢有心直接从章郎中的医馆跑出来,以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卢有心拖着疲惫的声音,对跑堂说:“小哥,给我一间普通下房,再来一碗素汤面吧。”
跑堂看着卢有心,笑嘻嘻地极力推荐道:“这位小兄弟您气宇轩昂,细皮,下房肯定住不习惯。要不我还是带您去看看上房吧,保证令客官您满意!”
“不了,不了,住普通下房就可以了。你还是先给我弄一碗素汤面吧。”卢有心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跑堂嫌弃地白了卢有心一眼,不一会儿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素汤面。狼吞虎咽的卢有心把一碗素汤面吃得光,连面汤也喝了个底朝天。吃完面后,跑堂让卢有心把住店的押金付了。
卢有心站在虎背熊腰的客栈掌柜面前,愣住了。他在衣服里到处摸来摸去,摸了许久竟从身上摸不出一个子儿来!
卢有心这才想起,那他在箭楼山赖子湾装死保命时,王家的家丁吉瑞趁机将他身上的财物洗劫得一
二净,分了一半财物给另一个家丁吉福。
捉襟见肘的卢有心面露尴尬之色,这该如何是好啊?
正当卢有心一筹莫展的时候,掌柜看出了他的难堪,不由得皱起眉毛,说话阳怪气:“这位客官,您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您出门忘了带银子了吧?您刚刚可是才吃了一碗面,这么点儿面钱,您再怎么也得结了吧?”
卢有心脸上露出窘态,说话结起来:“那个……掌柜,是这样的……我出门比较匆忙,忘了带随身的银两……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给您画幅画,抵了这一碗面钱?”
“又是一个出门匆忙,忘记带银子的!想吃白食啊?”掌柜一脸横,对跑堂怪里怪气地说,“你说咱们客栈是流年不利还是咋的,怎么今年这么多吃白食的,都欺负到他爷爷
上来了!今天挺新鲜,画画抵饭钱,可咱这店又不是卖文玩字画的,要这些东西做啥?”
看着恶狠狠的掌柜,再看看跑堂把拳捏得紧紧的,卢有心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以他现在还未康愈的虚弱身子,怕是挨不了几拳,急忙解释道:“掌柜,我的字画还是能卖几个钱的。您相信我,我绝不是要来吃白食的!”
掌柜斜眯着眼睛,对卢有心揶揄道:“你报个名号给我们听听呢,我看到底有多值钱!”
在当今宫廷绘画与浙派盛行的画坛,卢有心的绘画风格继承和发扬了南宋院体画风,工写结合,笔墨洗练奔放,造型传神生动。卢有心的笔下,花鸟丽,水石粗健,妍丽典雅,灵动活泼,自成一派。卢有心在京师年轻一代的画师中颇有名望,名声在外。若是以前,卢有心大可骄傲地报上自己的名号,只要懂行的,一般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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