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夫人柴房探王鉴,察秋毫徐公辩是非(2/4)

帝,弹劾我曾犯恶逆之罪。按照《大明律》,十恶之徒没有资格承袭土司之位,土司之位必然是王樾的。分析来分析去,王樾从这件事中获利最大,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这样憎恶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大夫人听着王鉴的分析,觉得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怀疑是曹鸢娘、王樾他们母子俩联手,想要搞垮我们母子俩。鉴儿你有所不知,曹鸢娘有多恨我!”

“噢?此话怎讲?平时看起来二夫人和母亲大人关系还算融洽啊。”王鉴不知道二夫人与母亲大人素来交恶,在此之前大夫人从未提及过。

大夫人叹了口气:“当时你父亲大人还是世子,尚未继任王氏土司。你王考要为你父亲大人娶亲,我和曹鸢娘都是你祖妣中意的人选。你王考念在我们蔡家世代书香,便让你父亲大人娶我为发妻,纳曹鸢娘为姬妾。几年后,你父亲大人又纳了田文娘为小妾。田文娘出身贫寒,没什么野心,为人谦虚低调。倒是曹鸢娘,商贾世家出身,精于算计,没当上正房,便想扶植她的亲生儿子登上土司之位。之前我分别怀木槿和木棉的时候,当时尚无子嗣的她百般刁难,生怕我生个儿子出来,见我连生两个女儿,加之我买通产婆,让产婆假意告诉曹鸢娘,我这身子生不出儿子。这才让她放松了警惕,我才能顺利生下鉴儿你。也算是老天开眼,她一心想生个长子,还是被我抢先一步,生下你这个嫡长子,她也更加记恨我。虽然她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给你父亲大人进了多少谗言,否则你父亲大人又怎么会如此重用王樾?”

王鉴感到震惊,倒吸一口寒气,大夫人接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朱氏早逝,鉴儿你忧思至今,无心政务,哪里会轮得上王樾这庶次子越俎代庖帮你父亲大人处理佥事衙门的政务?鉴儿,你可要振作起来啊,你要是再不从朱氏的回忆里走出来,为娘和你迟早要命丧曹鸢娘、王樾母子的手腕下!虽说朱氏是病故,但去得也太年轻了,说不定朱氏过早谢世就和他们母子脱不了干系!”

大夫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刀刀砍向王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提到王鉴的亡妻朱氏,王鉴心如刀割,良久才从苦痛中挣扎出来:“他日我走出柴房,要是查出檀儿仙逝与曹鸢娘、王樾脱不了干系,我一定手刃他们母子俩,以慰檀儿在天之灵!”

大夫人噙着泪水:“鉴儿,你一定要早日养好伤,振作起来,不能让今日的血都白流了!”

王鉴重重地点头:“母亲大人,您且放心,过去的鉴儿在今日已经死了。鉴儿绝不会让今日的血白流,更不会让母亲大人的泪白流!”

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哪怕遍体鳞伤,那些受过伤的地方一定会留下坚硬的结痂,愈合成强壮的血肉

此时此刻,王玺正在书房烦躁地翻看桌案上的书卷,焦急地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黑夜降临,华灯初上,一切归于平静。这份波涛汹涌下的平静让人害怕,谁也不知道在黑暗深处潜伏着多少不可避免的杀气和危机。

王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等的人

匆匆而来的徐公,有些惭愧:“王土司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王玺请徐公坐下,紧闭门窗:“卢画师现在怎么样了?卢木匠见了卢画师怎么说?唉,若是救不醒卢画师,我今后可怎么面对他们父子俩啊……”

“王土司大人,请您切莫担心。卢画师现在情况稳定,章郎中用炮制好的雪上一枝蒿把毒性压制住了,毒性暂时不会入入心,但要卢画师苏醒,恐怕还有些时日。章郎中说,等辛夷小姐挖到大量雪上一枝蒿,用药三个疗程后,卢画师自会醒来。王土司大人,您毋须过多担忧。”徐公坐下后,继续说,“卢画师是卢木匠唯一的子嗣,卢木匠膝下再无其他儿女,自然是百般心疼,见到卢画师的样子哭得老泪纵横。属下没说是大公子下的毒,只说是小桂圆意外失足跌入荷花池中,卢画师偶然撞上,主动跳入荷花池救人,这才不幸被龙鳞水蜈蚣咬伤,中了毒。卢木匠知道卢画师是自愿跳进荷花池救人的,并未怪罪他人。卢木匠现在一心只求王土司大人您务必要救卢画师一命,那会儿他都跪下了,说什么要是王土司大人能救得卢画师性命,他一定感恩戴德,尽心竭力地修好‘龙宫’,以报王土司大人的大恩大德。”

“卢画师暂时没什么大碍,那就好。”王玺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稀疏的月光,话里有话,“这有月亮的天,怎么还是这么黑啊?”

徐公紧锁眉头,问道:“王土司大人,您真觉得是大公子做的?”

王玺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唏嘘:“我当然不愿相信是鉴儿做的!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鉴儿,我也是没办法啊。徐公,你不也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我难道还能包庇鉴儿不成?”

徐公眼里装着怀疑,提出他的看法:“王土司大人,您不觉得此事有些过于蹊跷吗?”

徐公的话提醒了王玺,王玺说:“我是觉得有些说不通。对于一个四岁的孩童,真的需要这么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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