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惆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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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毛少华吵了一架后，谢圣婴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枷锁的沉重。对有所的来说，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生活空的，生空的，一切都是空的。她度如年，暮气沉沉，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

晚上，她与家用餐时，一言不发，心抑郁。她看见家的言谈举止，全都和上一天、上一周、上个月，别无两样，只觉得腻味不堪。他们照常过子，仿佛没有留意到她正处在水火热之中。

城里的也没有任何变化，们各各的事，嬉笑怒骂，忙忙碌碌。蟋蟀照旧在鸣唱，上依然是丽当空。谢圣婴恨这一切，觉得周围的一切太自私了，简直让她无法忍受。

她怀着满腔热又重游了那一处处谈说之地，眼前的一切不断地勾起她对他的回忆。可当初两卿卿我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她一形单影只。已逝的幸福是这样的令心碎，以致她痛苦得差点晕死过去。

谢圣婴只有一个念，就是再见到那个温柔体贴的毛少华。她无时不找，无处不找，可是什么也没有找着。她已陷在一筹莫展的苦境里。完了！生活使她反感，散步使她疲倦，孤独使她烦恼。广阔的天地曾经是如此五彩缤纷、光彩夺目，如此启心智、催奋进，可如今，展示在她眼前的只剩下一片空虚，其他一切仿佛全都消失了。

她总在幻想，因为除了幻想，她什么事也不了。但是幻想中的乐趣已经丧失殆尽。每次幻想过后，她都黯然神伤：“这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停地埋怨自己，她太傻了，这是她的过错。当初为什么要为了这点小事而吵架呢？他们在一起不是一直挺好的吗？这也太荒唐了！

她变得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迷惘，越来越沮丧。她完全被内心的惶惑所淹没，来来回回地徘徊在自己的悲戚中，就像一只落陷阱的兔子。她怀着一腔痴，四处搜寻那踪影全无的。

谢圣婴心中苦闷万分，一切像是堕云里雾中。她眼前一片漆黑，子又重新陷到那种重重迷雾之中。她心的那个男，那个在这世上唯一使她牵肠挂肚、唯一使她有所寄托的男，正当她以为他们将会天长地久时，一阵风却又把这两个影吹散了。

谢圣婴又回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的争吵。现在看来，那一切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她满腔悔恨，却又无可奈何，真是百转回肠愁更愁。她似乎被一力量牵引着，可又动弹不得。一切都化为泡影，只剩下一片痴。由于沉迷过久，她已经丧失了那种激发本能和启心智的力量了。

一般况下，在心里燃烧着的那种的火焰，多少还能照亮们的眼睛，向体外散发出一点有益的微光。可是谢圣婴两耳闭塞，连在冥冥之中的引导也听不见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毛少华为什么不来找她？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茫然不知所措，尽管始终抱着和他再次相见的愿望，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一定程度的幻想不无裨益，如同适量的镇静剂，能够抑制过度兴奋的神经，并从神上产生一种柔和清凉的气息，从而打磨思想的棱角，填补各处的漏。但过分地沉溺于幻想，就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们自以为可以随上随下，这可大错特错了！思想是智慧的体现，幻想是妄念的表露。拿幻想代替思想，犹如把毒物和食物混为一谈。

谢圣婴中毒如此之，简直无法自拔。狂热的恋忽然出现，把她推了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的幻想之中。现在，她活着仅仅为了胡思想。思想喧闹而停滞，自然就会无所顾忌而又萎靡不振。这是一条规律，也是一条走向绝境的下坡路。

她盯着那个看不见的意中，双脚却顺着这条下坡路慢慢地往下滑。这样的描述看似诡异，实则恰如其分。意中的形象在心里散发出耀眼光芒，心里越黑暗，形象便越明亮。愁苦沉的灵魂看见这一点亮光，就像是看见天边的一缕光明。

毛少华已经成了谢圣婴整个心灵的寄托。他给她留下的唯一甜美的回忆，便是他们彼此过。现在，说不定他正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思念她，正如她思念他一样。每一颗恋的心都会经历这么一种无法言喻的时刻，在只有理由感受痛苦的况下，却又会隐隐感受到一种神秘的愉悦。

有好几次，谢圣婴心里想道：“这是他的思念向我飞来了！”随后她又加上一句：“我的思念应当也能飞向他那里。”

这种使她沉醉的幻想，在她的心灵里倾注了一种类似希望的光辉。在那些惆怅的夜晚，她拿起一叠白纸，把脑里那些最纯洁、最空泛、最理想的幻梦，随笔写了下来。她把这看作和他的通信。

在这样的神状态中，任何事物都瞒不过她，也骗不了她，她每时每刻都在悉生和命运的底蕴。一个经得住和苦难考验的灵魂，即使在煎熬中也仍然是乐观的！凡是不曾在这双重的光照里观察过世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