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平乐(前尘篇)(4/7)
是和来历,二来也可为将军府长长威名,诸位意下如何?”另一位修士借势向裴大少献媚道。
眼前这些修士,并非出自名门望宗,而是世间一些小门小派,修为最高不过元婴。这些门派若想长存于世,必得攀附达官显贵,抑或宫廷皇闱,求其之恩利,而扬己之威名,以达千秋。故而,此宴虽是将军府相邀,却也正合他们之意。能攀上将军府这根高枝,至少百年之内,自家仙门衣食无忧,他们在仙门中的地位也必将大大提升。所以啊,裴大少的马少不了得多拍。
一众修士纷纷随声附和。
名唤枫晚的那位修士,见势不可逆,也只得在心中叹息,附和着众的言语。
酒过三巡,已是有些微醉,如今怒从心来,冷酒肠,怒火更烧得旺,于是那裴大少拍案而起,指着那差役,怒道:“你,带我等过去看看。”
“小遵命。”
楚水江面的雾气愈加浓重,竟连远处延绵的山脉都看不清楚了,不过那山林间白猿的哀啼声,倒是逆流而上,在奔涌的江面时隐时现,与对岸的杜鹃鸟婉转和鸣。山水之间,当凝心会神,观朝晖夕,品自然之乐。
竹篙割开水面,驮着背后之,徐徐漂向对岸。
裴大少的宝船顺流而下,距离竹篙不过二十余丈。江雾虽浓,但他们这些修行之,目力本就远胜寻常之辈,隔雾观
当然不在话下。然则见到竹篙上站立之
,一众修士尽数瞠目结舌。显而易见,以他等之见识,亦未尝听闻,竟有
可以一丈竹篙,横渡楚水。倒莫说他们了,便修行数百年的仙士,怕也未曾听过此等轶闻。
宝船缓缓前行。船的裴大少也见到那江面的竹篙,以及竹篙上所立之
,亦是惊愕不已。怎奈酒劲上
,神志模糊,便以为这是江湖术士耍的把戏而已,含着酒气怒道:“哪里来的江湖术士,竟敢打扰爷的雅兴,来
呐,给爷将他擒来。”
一众差役早便惊呆,立若木。
见差役们竟无动于衷,裴大少怒上眉梢,抬手便是一掌,朝着最近的仆
抡去。指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一个江湖术士吗,竟将你们吓成这样。”醉酒却还不忘踹上一脚。
又是那名叫千汝的修士走上前来,恭声道:“裴少爷息怒。我观此有些修为,你那些差役不敢动手也实属正常,不妨让我等出手试他一试。”此
倒极会察言观色,进言的时机、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不惹
生厌,反而让裴大少多出几分好感。怕也是在
场上混迹多年罢!
“好,便依你所言。”眼下这众多修士,皆不过金丹修为,至强者亦不过金丹巅峰,裴大少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些与他把酒言欢的修行之,究竟孰强孰弱。
金丹修士已有御物之能。只见修士千汝剑指一竖,手中宝剑便鞘而出,穿过浓重的江雾,直指竹篙上所立之
。怎料,宝剑飞出去不过十丈,便恍若撞上一堵无形之墙,难以再前进半分。稍稍用力,宝剑竟被弹了回来。
此时,大雾弥漫的江面竟传来幽幽歌吟:“风萧萧兮,行万里以观沧海;雾霭霭兮,遮欲眼而悟凡尘。”声音悠长而略带些暮气,似有饱经风霜、忍风历雪之意,应是以为老者之言,只是不知,这位老者身在何处,吟唱此言又是何意。
众只觉神志清明,脑海之中,吟歌缭绕,久久不绝。忽一回首,宝船仍旧顺流而下,竹篙上的
影却早已消失不见,更甚者,偌大江面竟一片涟漪都不曾见到,或已远走雾中,难觅踪影,或是蜃楼海市,过眼烟云。江雾亦随之渐渐散去。往后数百年,此事为江岸百姓传唱,后有游士,善著书,喜鬼怪离奇之谈,便收于录中,名之曰:楚水仙踪。
江风掠影,衣袂和风微摆。
他轻身跃起,落于江岸,身姿挺拔如松,衣冠整洁无尘,不偏不倚。这江中雾气和水面漪,他未尝沾染半分,与刚出矢吾山时别无二致。袖袍轻轻一挥,竹篙划
水面,掀起一层层涟漪,漂向属于它的地方。
此地百余里外,应是名城樊阳。
往后约莫六百年,世间出现了一位自号“乐然居士”的墨客,他游走四方,观风土,著以文章。此
于考究之学造诣颇
,饱览群书,博闻强识,屡听传闻,称其阅尽《九州山川志》数卷,并挥墨批释,言尽不详之处。其座下弟子将之装订成册,名为《九州山川经注》。
乐然居士曾于《九州山川经注》中数次提及樊阳城之名,称其为“江河颍楚,南北通衢,千帆所聚,万商云集”之地,而其樊阳之名,亦有可考。所谓山南水北为阳,归元山以南,楚江水以北,一个阳字确实恰到好处。至于樊之一字,取自繁荣昌盛之意,又因繁荣的“繁”与“樊”字谐音,故而称其为樊阳。
遥想当年,他前往矢吾山之时,也曾路经樊阳城,城中繁盛,令他逗留数,流连其中。如今重临此地,不知城中又是何等热闹景象。
一番兵卒盘查,他也是顺利进城中。果不其然,樊阳城内依旧繁盛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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