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唯兵强马壮者居之（2/2）

有退路。立孺子，只是权宜之计，我不能也不愿再把天下的命运到别的手里。不管后史笔如何记载，说我负恩也好，说我篡盗也好，这天下，不是一之天下，而是天下之天下……”

冬至跟随徐佑多年，心里早就只有徐氏而没有安氏，闻知徐佑的真实心意，先是惊讶，然后喜不自胜，道：“小郎也不必伤怀，从安子道晚年起，安氏就不再是江东的共主了，子弑父、弟杀兄，同门相残者，千年来未有安氏之戾的皇室。再到安休渊荒无道，诸王尽死，仅留三个孺子，怎能纂承洪绪?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安氏的社稷，不还是从曹氏手里夺来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不，天下，唯兵强马壮者居之！”

徐佑淡淡的道：“我已派清明、朱信、侯莫鸦明、沙三青、白易等带着我的亲笔信，分别前往豫州、兖洲、洛州、凉州、荆州、益州，试探左彣、齐啸、韩宝庆、檀孝祖以及澹台斗星的心意。”

冬至道：“这些都是小郎的肱，绝不会有二心。”

徐佑目光如冰雪，又锐利如刀，道：“心，是最难测的！你要明白一点，我为安氏之臣，他们追随我南征北战，是最可靠的袍泽，但我要谋逆，他们中的有些，却未必会有勇气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他终于变成了何濡希望的那个样子，为上者之威，为上者之谋，为上者之权术，为上者之猜忌。

所有的信任，都要在主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这就是孤家寡，

这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