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光明所及，尽是暗色（2/3）

迹，有三十二处，其后佛陀在婆罗双树间涅槃悟道，在鹿野苑开始传教说法，整整四十九年，清净妙理，开阐无遮，度诸疑谤。询苦海之慈航，作众生之慈父……”

竺无漏前行三步，护在高惠身前，面对几乎失去理智的，双目微微闭合，手指拈花，竖立胸前，清澈如水的声音响起：“然而光明所及，尽是暗色，五浊尘世，岂无邪魔？此受外道迷惑而谤佛，却非他本心的缘故，你们且息怒，不可妄动伤！”

见竺无漏庇护高惠，很多信徒心中不解，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似乎有些怀疑高惠所说的事是不是真的。这时群中有问道：“竺法师，我听此说，你辱其妹，杀其父母，可是真的？又听说当孤山雅集，也是因为此告发，贵寺的竺无觉法师咬舌自尽，莫非他也牵扯其中？三条命，家亡，其实，也怪不得家要骂你们邪道。”

这问题问的刁钻，看似求个答案，其实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众。徐佑他们也从寺外赶回，正好听到这发声。左彣遁声望去，目光如电，从千百中准确扑捉到说话的，低声道：“会武功，脚下不停的移动，唯恐露行迹，应该是天师道安排的。”

徐佑没有左彣的神通，根本发现不了那的所在，点了点，没有做声，静观其变。

“高家的三和无觉师兄，只因前世里有所纠葛，故而今生前来了断，这是他们的宿缘，谁也无法阻挡。不过宿缘既了，四往生极乐，此乃莫大的功德。至于说我，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只问这位高郎君便知！”

另有一高声道：“高郎君，你大胆的说，无漏法师是不是凶手？不要怕，此间这么多，都可为你撑腰！”

“是，就是他！我妹妹亲说的，那登门的僧里根本没有竺无觉。他只是替死鬼，为了帮竺无漏脱罪……”

台下的议论纷纷，猜疑是最猛烈的病毒，会在不经意间传染所有，白衣沙弥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忧色，转首望向竺无漏，想让他拿个主意。

山宗幸灾乐祸，道：“竺无漏就算浑身是嘴，怕也解释不清了。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何况高惠这个苦主瞧上去十分可信……”

何濡淡淡的道：“那可未必，佛门推竺无漏出来，若是连这样的场面都应付不来，岂不是辜负了竺道融和竺法言的一番苦心？”

暗夭也道：“是啊，闹到现在，竺法言还待在殿内没有露面，想必对竺无漏的急智和辩才很是放心。”

山宗吧唧吧唧嘴，悻悻然道：“我又猜错了？”感觉到衣袖动了动，扭看到秋分带着安慰和关心的眼神，心一暖，调侃道：“秋分，这里也就咱俩是耿直，跟他们这些擅长谋诡计的没话说。”

“哎，惊蛰，你这句话我就不听了，我和履霜阿姊也是耿直好么……”

左彣笑道：“加我一个！”

几正在笑闹，徐佑的眼神一直盯着竺无漏，突然低声道：“噤声！”

众同时闭，顺着徐佑的目光看着莲台。

竺无漏神色如常，来回走了七步，契合佛陀降生时的神迹，盘膝跌坐，静声道：“我再为诸位说佛陀十恶业！”

“佛陀十恶？”

“佛陀也有恶吗？”

“不知道啊，且听他说说看。”

不理会已经动摇的心，竺无漏的声音再次传扬开来：“战遮受外道蛊惑，悄悄潜佛陀所在的祇园舍。每当们前往听法时，就故意从里向外走，们朝她问安，她回答说夜宿在舍的香殿内。如此七八月，当佛陀居高说法时，她大腹便便，立于众中，责问佛陀：‘你的辩才无碍，可既然和我有了夫之实，却为何弃我不顾，真真是无无义之。听她这般说话，结合之前的所见所闻，就是对佛陀最为崇仰的信徒，也无不大惊失色，心中发生了动摇。佛陀却威严不动，安坐法座之上，正在这时，从战遮的衣服中掉落一个木盘，原来她用布带将木盆系在腹部，装作受孕诬赖佛陀。’……”

“好狠的用心！”

听着竺无漏说法，激愤的群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有问道：“那子什么下场？”

“佛陀没有任何的责怪，任由那子离去，仍旧为众生说法。这样的事，却不仅此一次，外道不肯甘心，先后驱使孙陀利谤佛、奢弥跋谤佛、被木枪刺脚、被掷石出血等十次恶业，佛陀尚如此，况乎小僧？”

山宗瞠目结舌，忍不住摇叹道：“厉害，厉害！好一张利，怪不得竺法言安坐不动，辩才如此，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左彣眉紧锁，道：“竺无漏已经如此了得，可以想见佛门中还有多少龙虎蛰伏，天师道要想挽回颓势，无疑比登天还难！”

跟随徐佑久，被静苑的朝气感染，暗夭的变了许多，不再那么的郁可怖，反倒有意无意中主动的参与流，道：“天师道有备而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肯定还有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