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世事如盘人如棋（1/2）

“马上要宵禁了，明再去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徐佑本想说见到陆会态度和气一点，不用卑躬屈膝，但至少不要让他感觉到敌意。不过，想想苏棠的臭脾气，这番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道：“你这一天又惊又吓的，估计早累的不行，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履霜，代我送送郎！”

苏棠既然有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拱手辞别。出门时回看了徐佑一眼，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说话。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圆林之外，何濡抚掌大笑，道：“七郎，如何，你总是自诩谙的心思，结果呢？洒洒千言，引经据典，却不如我一语！”

他正得意，秋分推门进来，道：“小郎，其翼郎君，我刚下厨做了北最的胡炮，你们刚才没有吃好，要不要再吃一点？”

“胡炮？”何濡眼睛一亮，道：“哪来的一岁肥羊？”

他是行家，又在北魏生活多年，知道胡炮必须用一岁的小肥羊，现杀现切，取切成细丝，洒上盐葱姜椒调味，再放羊肚中缝合，于火坑里炙烧一刻钟，质紧致，垂涎欲滴，最是美味不过。

“是方姊姊送的，我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

“哈，苏棠不是没钱了吗？怎么吃饭还这么讲究？同不同命啊！”

“是挺讲究的，我之前没做过这道菜，听方姊姊说了烹制的法子，回来试试做了，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不过刚才在厨下闻起来还挺香的……”

何濡食指大动，顾不得调侃徐佑，翻身坐起，叫道：“走走，尝尝去！”

徐佑甩袖而起，冷着脸道：“别急，冬至煮的粥饭还余许多，你自个去用。记住了，全部吃完，不许剩！”

“啊？”

何濡挽袖子抗议道：“我要吃胡炮……”

“想想伐檀之怨？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没得商量！”徐佑直接把他的抗议压了回去，憋着坏笑着扬长而去。

何濡呆立良久，喟然长叹，道：“秋分，看到了没，你家小郎可比子还难以揣度啊！”

秋分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是伐檀之怨？”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何濡无打采，心念胡炮，叹道：“农户耕种不易，度艰难，所以作伐檀诗来抱怨王孙贵族的不劳而获。七郎说的好听，怎么他不去吃冬至煮的粥饭？”

秋分有些忐忑，急忙解释道：“小郎定是跟郎君开玩笑的，千万别生他的气……厨下还有好多胡炮呢，我等下取来给郎君尝尝！”

何濡平跟徐佑玩笑惯了，哪里是真的生气，不过逗趣解闷而已，见秋分真的担忧，忍不住笑道：“你啊，跟在七郎身边这么久，他的狡猾没学到一分。长久下去，可怎么好……”

秋分脸红红道：“婢子蠢的很，学不来小郎的聪明！”

“以前学不来不要紧，可现在七郎身边的逐渐的多了，冬至不用提，执掌过郭氏的船阁，聪慧、伶俐，还有些连我都惊诧的狠辣手段；履霜虽然经历凄苦了些，但通达，明世故，又乖巧，文采斐然，极懂得揣摩别的心思。你跟她们比起来，总归太单纯了……”

何濡向来不管内宅的事，可对秋分这个丫却是真心的怜惜和疼，所以冒着徐佑不快的风险来点拨点拨她。秋分只是心思纯正，又不是真的傻子，岂能不明白何濡的意思，稚的脸蛋绽放出几分洁净如玉的笑容，道：“两位阿姊都很厉害，所以她们可以帮助小郎做很多事。我蠢一些，只要照顾好小郎的衣食起居就可以了。其翼郎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对我来说，只要跟在小郎身边，能够夜夜的看到他安然无恙，就已经是这辈子最好的事了！”

何濡的目光中透着满满的宠溺，道：“说的是，如果一家子都是心机沉之辈，那倒也无趣的很。没事，只要一天我在，总不会让别欺负你的！”

秋分笑吟吟的道：“大家都对我很好，不会有欺负我的！”

何濡没有再说话，等徐佑有朝一恢复了徐氏门阀的荣宠，甚至更进一步，身边不知道要围绕多少郎，心叵测，善恶的界限从来不是那么的清晰和分明，当面的善，可能就是背后的恶！

到了那时，秋分想要简单的陪伴，恐怕也会成为别的眼中钉中刺，到了那时，今的单纯将会成为致命的根源！

说笑归说笑，徐佑不会当真让何濡单独去吃冬至做的粥饭，而是合并一起，大家一同享用。费食物，不管在那个时代，都是可耻的行为，美食可，粗食果腹，各有各的命！

不过，和秋分做的饭比起来，如同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胡炮香气扑鼻，滑腻，简直让恨不得把舌都给嚼碎了，大家争相下筷，大快朵颐，以至于那盘灰溜溜的鱼门庭冷落，只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