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晋祠风云(2/6)
都不肯用心。
果然听得晏殊接着就道:“官家已经成年,却还不能亲政,臣以为此乃天降雷火示警,请太后归政天子,天下安定。”
太后忽然笑了起来,还真是不死心啊,这几年反反复复,这是第几个了,她端坐不动,缓缓地将在场的众臣一个个细细地扫视过来,方站起来冷笑道:“天象示警,应征治国有失,宰相调理鼎鼐,所以当好好反思反思才是。”说罢,也不理会众
,拂袖而去。
官家年纪渐大,太后还政只在迟早之数,只是这迟与早之间,谁会是这关键的使力之。晏殊本拟借此机会,冒险一击,天象示警这个名字用起来成败皆是响亮,不料太后来了个四两拨千斤,锋芒直
宰相王曾。治国有失,罪在宰相,王曾相位眼看就要不保,晏殊是王曾副手,听了此言,顿时浑身寒透,呆立在那里。
太后拂袖而去,崇政殿上诸也皆散去,只余晏殊与王曾二
,晏殊呆立半天,颤声向王曾道:“下官给王相招祸了。”他本是借此
太后还政,谁晓得这灾难竟落在王曾
上。
王曾淡然一笑:“晏参政也不必自责,”他微微一叹:“向来冰冻三,总非一
之寒啊!”他与太后之间的矛盾
积月累,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啊。他辞相已经是意料中事,但他必须要安排下一任的宰相不能是南
,更不能是
主执政的赞成者。
太后回到崇徽殿,犹觉得心一
气梗住了似的,好半晌才慢慢顺过气来,坐在那里细细地想了一回,重修玉清昭应宫
费民力,便是有
提出,她也不会答应。只可恨今
她还未曾答言,却教王曾等
住,倒成了她想大兴土木,借着名儿又生出是非来,说来说去,还不是
着她还政退居,由着他们任意妄为。
“还政”这二字,近年来是太后的大忌,凡是犯者无不被下贬流放逐出京城。若说当年或许有疑心是曹利用余党借机生事,此后诸上书,她或许也有明白不过是有
浊气上涌,书生意气罢了。但是却容不得她手软,纵然上书之
没有图谋,却永远会有
借着任何一种可能的机会而兴风作
,闹出无穷的事儿。
近年来独挡一面处理政事,她越发清楚地认识到,政治尤如在狂风巨中掌舵
舟,稍一放松,
身碎骨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跟她同一条船上所有的
。还政二字说来容易,但难道要她眼睁睁看自己这些心苦心孤诣推行的国政被一一推翻,那些努力执行她命令的
一个个被问罪放逐,让她看着他们一点点剜她的心,夺她的目吗?
凭什么?
她知道这些年来,北官员不甘心失去的权力和傲慢,哪怕她已经再三让步,已经尽力转圜,可他们一方面憎恨着
世的朝不保夕,可另一方面却依旧当年
世中形成的抱团排挤,自负傲慢。恰恰是这种傲慢,让他们自以为登高一呼北地汉
必会自动来奔,而导致了雍熙之败;恰恰是这种傲慢,让银夏党项不愿臣服;恰恰是这种傲慢,让他们轻视南
,无视他们在国计民生上的贡献;恰恰是这种傲慢,让他们不容
主,这几年宰相们把
她还政的
力多于用在国政上。
她轻叹了一气,她有些怀念先帝在的时候,她还可以由着自己的
子任
一回,要进要退皆能自如,到底她身后还有一重屏障,就算她松手了掉下去了,还有
会把她捞上来。现在,她看着自己的手苦笑,只能是别
等着她打捞了。她能手软吗,她能放手吗?
太后提了一气,吩咐江德明道:“去召钱惟演进来。”
江德明却带着笑意道:“太后,钱相公早在外候着太后了!”
太后叹了一气,这个钱惟演哪,真不愧是相识了四十多年的
:“宣!”
过一会儿,钱惟演进来,太后埋怨他道:“惟演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钱惟演反笑道:“臣应该说什么呢?”
太后怔了一怔,反而笑了:“随便说什么都成?”
钱惟演摇道:“太后的为
,臣还不了解吗?就算再建一个玉清昭应宫,又能如何?”他笑了:“当年先帝建玉清昭应宫,是为了求子。当年有丁谓这般
才在,
夜赶工,造了七年多,如今要重建,估计最少也得十年。且不说其中
力物力的
费,便是建成了,太后付出这般的代价却又是为了什么?”
太后看了钱惟演一眼,数十年的相处,她似乎听出了弦外音:“惟演难道有更好的想法?”
钱惟演道:“建什么,总得有个名目才好。臣前看到太原府上的奏报,说是晋祠为雷火所犯,请求重修,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为何要修晋祠?”
钱惟演只说了一句:“太后是太原啊!”
太后自然知道自己是蜀,闻言惊诧地看了钱惟演一眼,忽然醒悟,他说的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刘通,乃是太原
,以此而推,她自然也应该是太原
了。
钱惟演继续不动声色地说:“晋祠供奉的是周成王的弟弟叔虞,叔虞的母亲是邑姜,《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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