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皇后郭熙（4/6）

可那四郎病重，她慌得没了主意，只抱着儿子，看着太医，完全没有想到母在那时候，调开所有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让三郎掉进了池子里。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吓得魂飞魄散，她甚至顾不得四郎，直接冲过去，让太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孩子。

太子只看到她披散发，抱着三郎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到她为了挽救回三郎时不顾形象的颠狂模样，只看到她在三郎死后的悲痛欲绝，却永远也不明白这背后的原因。

三郎死了，四郎也没救回来，她因此而大病一场。从那以后她内心开始有所畏惧，她害怕太子，到后来他成了皇帝之后，更令她害怕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讨好他，不敢违逆他，她内心与其说是愧疚，更不如说是恐惧。她害怕看到戴氏，将她住的宫室挪到远远的地方。她也害怕与母共处一室，总要拉上燕儿，她甚至不敢质问母，她害怕在她耳中听到令她敢面对的真相。

她捂着脸，她的手在抖，她不能再留母了，她的心太可怕，她的建议却又太诱，她不能让她把自己带到万劫不复的渊去。

宫中令送皇后的母涂嬷嬷回郭府，皇后之母郭夫接了这道中宫的谕，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次就忙亲自进宫来问。

郭熙听说母亲求见，暗叹一声，请她进宫。

郭守文的妻子梁氏夫，虽然贵为当今皇后郭熙的生母，但是从她的衣着举止上，却丝毫也看不出这等身份的盛气来。素在家，她也只是粗衣淡食，但是今进宫去，虽然换了命服，饰物却亦不奢华，仅仅是做到不失礼而已。

郭夫怀着一腔心事进来，依惯例行礼，皇后忙请她坐下，一时无话。

郭夫想了想，先道：“圣宫已经数月，因着体制，我也不能常来看望你，心里却记挂着你。圣此刻已为国母，一言一行关系甚大，方才我又见你面上似有愁容，究竟为的什么？”

郭熙就说：“因着嬷嬷要出宫，舍不得她，所以心里不悦。”

郭夫就问：“既舍不得她，为何不留下她？”

郭熙过了一会儿，才屏退左右，轻叹了一声，把有关刘美的事，淡淡地说了出来，又将为何逐出母的事也说了：“我年轻，心志不坚，怕留得她久了，听了她的话，移了心志。但她哺我一场，也是万般心意都在我身上，望母亲多多照看着她。等过了这阵子，我还会叫她常来宫中看望的。”

郭夫听了骇然：“圣说得对，婢仆之辈，见识既浅，又少顾忌。瓦砾常而无忌，珠玉珍视而无暇。圣万金之躯，万不可白璧有暇。”

郭熙听着这话，虽然也似自己的意愿，但不知为何又有些本能地反感，她默然片刻，才道：“母亲放心，我自然是知道的。”

梁夫看着郭熙，眉却是锁了起来，她沉吟片刻，终于又开道：“圣，当年先皇下旨，令圣嫁襄王府，那时候臣妾心中，其实是并不愿的，我家门第与皇家本是高攀了。但是那时候圣年方二八，行事却已经有超过年龄的沉稳，这许多年来执掌王府，得官家的敬，如今更已为一国之母……”

郭熙听得出母亲的隐忧，叹息一声：“母亲放心，如今官家纵然另有所，我也不会了方寸。只是我当真不服，他若是喜欢年轻貌美的新也罢了，却为何，却为何去喜欢这么一个老婢，我、我……”说到这里，她却忽然克制不住，竟有些哽咽起来。她自成了王妃以后，少有这种小儿之态，如今一朝功，也实是忍不住了。

郭夫心中明白，长叹一声，却只能劝道：“圣，既为中宫，便比不得寻常了。若是嫁了常，娘家也能出面护。可既享受了皇家至尊，这样的事，却也是要承受的。江河不涓细流，故能成其大。圣为中宫，当令皇家多子多福，方为国母。”她小心翼翼地道：“且，圣既言其年过三旬，又无子嗣，不过是多一老婢，又有何忧？”

郭熙忽然垂泪，道：“我如今才知道，官家待我，不过是面子罢了。他待那刘氏才真是意切。我冷眼看着，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竟如胶似漆，旁若无。我总以为，只要我一心付出，他也会真心待我。母亲，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好，他看不到。”

郭夫心疼地抱住郭熙，她如何能不疼儿，却也只能劝：“圣，如今在我这里哭一场也罢了，万不可在别面前哭的。”

郭熙却执拗地问她：“母亲，我就想问问你，父亲当年也有姬妾，母亲当时是怎么想的，是怎么过得了心里这一关的？”

郭夫长叹一声，郭守文虽然也是贤臣，但终究多年征战在外，怎么可能没有姬妾，但是这种，又与皇后的况完全不同。她是郭守文的妻，其他，只是物件儿罢了。但对着当了皇后的儿，她却只能感慨道：“圣天资聪慧，自幼时起言语举止便十分稳妥，连到十岁时，我都不敢以小儿辈视之，当你是个成年一般可以商量事了。如今再见你这小儿姿态，我真是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