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立后之争（2/5）

中直是到了“扫地怕伤蝼蚁命，惜飞蛾纱罩窗”的程度。曹美幼承家教，虽然她本爽快利落，但有时候，这种爽快利落，更是她的一层保护色。饶是如此，初进宫时毕竟年轻气盛，还是教郭熙算计了一把用来对付刘德妃，自此后她行动更是谨言慎行，审时度势。

可是谨慎并不代表无所作为，曹美端起茶杯抿了一下，心中暗忖，这也正是她今带了戴贵过来找杜才的原因。

戴贵嚅嚅地道：“我觉得，曹美也是一番热心肠，咱们大家总要齐心协力才是！”

杜才抚掌笑道：“这话我听，可官家喜欢她，如今又正好这位置空出来了，要预备给她，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曹美笑道：“官家喜欢她，这谁也管不了。可是真要立后，那却不是后宫一句话能定得了的。她能在后宫横行，未必文武百官理会她是谁。杜家妹妹真要没办法，怎么今朝堂上，倒有提起杜家妹妹？”

杜才脸一红，强笑道：“这可真是冤枉了，我在宫里，如何知道外的事儿？”

曹美笑道：“这又有什么怕忌讳的，何止是杜家妹妹，还有提起我呢！杜妹妹，掏心窝子告诉你一句，何必什么事都瞒着我们。我倒说，有热闹大家一齐挤，”她指了指西边神秘地道：“她朝中能有什么，到来，只怕来官家不提也罢，提了她倒是枉为她作嫁衣。”

杜才心一动：“曹姐姐，依你说，到最后会是谁？”

曹美沉吟片刻，方说：“依我看，要么是玉宸殿那位，要么是沈家丫。”

杜才吓了一跳，悄悄指了指：“玉宸殿那位？杨？怎么可能？”

曹美冷笑道：“怎么不可能，论位份论宠，玉宸殿都仅次于嘉庆殿啊。更何况论资历论家世，玉宸殿那位却强过她了，可笑她如今真算不算是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若真是宫中现有的委决不下，估计可能是沈家丫，男哪个不贪鲜，再说朝中拥沈的也不少。我若是她，我也选这两个，一个玉宸殿是已经收伏了的，一个沈家丫年轻识浅。好比当年花蕊夫，就是有意挑中了开宝皇后，以便自己继续纵后宫。”

杜才不服道：“曹姐姐这般说，我倒不服气了，论家世，咱们何在她二之下，论资历，戴姐姐也不低于玉宸殿啊！哼，我看这场风波闹到最后，倒是怎么结果了！”

曹美抿嘴一笑，她今来的目地已经达到，不再说话了。当下正想岔过话题去，免得后宫耳目众多，一个话题说得久了倒容易惹疑心。正这个时候，却有报刘承规来了。

曹美暗一吃惊，却见刘承规进来道：“原来各位娘子都在这里，这下可省得老少跑了。德妃请各位娘子到嘉庆殿中品茶，今年刚到的大龙团，昨天才送进来的！”

三皆吃了一惊，相互看着对方，一时倒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曹美先回省过来，咯咯一笑道：“正是呢，杜家妹妹也请我们喝茶，原来娘娘也有兴致，我们还真是念着嘉庆殿的好茶呢！”

自从郭皇后死后，宫中诸，竟有意无意地称刘德妃为娘娘，便是诸妃嫔们心中各有算计，当着前却也是这般称呼。

一缕青烟袅袅，殿中安静得只听到红泥小炉中泉水咕咕煮开的声音。侍莲蕊提起执壶，将泉水注建盏之中清洗，依着次序灸茶、碾罗、烘盏、候汤、击拂、烹试，依次七次，才将茶汤奉上给宫中妃嫔们。

莲蕊煮水分茶的动作已经熟惯，光斜影下一举一动，更是美得如诗如画一般，倒把诸妃嫔焦灼不安的心抚了下来。

曹美接过茶盏，不由地赞了一声：“还是娘娘会调理，看娘娘身边的侍，都一个个玉儿似的，哪像我们身边，尽是些粗丫。”

刘娥脸上淡淡地不见喜怒，拿起手边的一份奏折叫递过去给曹美道：“曹妹妹素来最聪明，帮我看看这奏折上的字句可不有妥。”

曹美接过来一看，吓得站了起来：“娘娘要上辞表，辞去皇后推选？”

刘娥面无表地道：“正是。”她眼神缓缓地向众一扫，众皆有凌然之意：“先皇后去世百，今朝堂上就有提出国不可无后，请立新后。朝庭上下各执一辞，纷扰不已。我想官家繁忙，我等后宫妃嫔，不能为官家分忧倒也罢了，如何还能给官家添烦添呢。因此我上了这道辞表，不知道各位妹妹们意思如何？”

曹美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尚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眼光一撇，却看向那立后呼声最高的另一位选杨媛。

杨媛也是一怔，她的直觉比她的思维快，立刻也站起来笑道：“小妹附议德妃姐姐，我也上辞表。”她这次也列候选，本来就是德妃授意，为的是冲淡后宫妃嫔的立后之议。

曹美怅然若失，不得不道：“不知道谁竟然把臣妾的名字也放进去了，臣妾今来本就是想跟娘娘道喜，谁知道娘娘竟……娘娘不肯做皇后，我们何德何等，自然是要请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