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皇后杀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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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妹，有时候，我真是烦透了这些小伎俩，却偏偏还得一个接着一个应付。”

杨媛从来没看过刘娥这样的神，不由吓了一跳，劝道：“姐姐，咱们身在宫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妹妹不知道你去澶州城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可你回宫以后，变化太大了。皇后心思缜密，姐姐从来小心应付，为何如今却总是学那粗，以力化巧？一次两次也罢，次数多了，叫皇后抓住了痛处，可怎么是好？她终究是皇后。”

刘娥冷笑道：“那又如何，就因为她是皇后，所以我眼睁睁地看着大车妹妹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仍然无法追查凶手。官家出征，她不关心江山社稷的存亡，君王的安危，而一心只想着置我于死地。事已至此，何必再做虚伪的掩饰。”她不待杨媛再劝，就已经摆摆手阻止了。

当她没有趁皇后病时下手，那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母亲的伤痛，看到了皇后近乎崩溃的病容。可是她的心软却是没用。皇后却没有领，正相反，她真是不到死都不会停下她那强烈的攻击欲望。

她请来了刘承规，问他：“我想查几个，不知道阿翁能不能帮忙。”

刘承规恭敬道：“娘子有话，还请吩咐。”

刘娥目光如炬：“我想知道，谁是害死陈贵妃的真凶。”

刘承规心一痛，闭了闭眼，道：“真凶已经死了。”

“不，她没死，”刘娥道：“死的不过是一把杀的刀，不是握刀的手。”

刘承规脸色微变：“娘子希望老做什么？”

刘娥冷冷地道：“真相，如今只有皇城司，才能查出真相。”

刘承规直视刘娥：“皇城司只为官家效命。”

刘娥冷声道：“官家有权知道真相。”

刘承规却道：“除非官家下旨，让老彻查真相。除此之外，老不敢越权。”

刘娥问他：“万事有一就有二，你就坐视悲剧一再发生？”

刘承规却道：“宫中自有尊卑上下，老不能了规矩。”

刘娥厉声道：“可最不该死的死了。”

刘承规闭上眼睛，脸上肌抽搐，半晌，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刘娥，他的眼神苍凉：“老明白娘子想要的是什么，可是，老和皇城司，不能成为任何的刀子，这是底线。”

他不是王继恩，他不会越俎代疱，代主子作主，这也是底线。他会查明一切，等到皇帝真的需要真相的，他会奉上真相。可是，他是才，他是不会成为后妃们争斗的刀子，也不会以控主，这也是底线。这条底线不是来自于道德和文章教化，而是无数的死亡教会他的。

那是皇后，除了皇帝之外的至尊之，他的七六欲埋在心底，而占据更重要位置的，是礼法尊卑，是等级森严。德妃与皇后对立，她可以用她的手段，但他不想成为任何的刀子。今天他若为私成了德妃的刀子，等异德妃同样会怀疑他会为了别的事而成为别的刀子。

那些大物输了，他们还有许多输得起的资本。可再得势的才，他们手里的筹码都不属于他们自己，他们若输了，唯一能输掉的，就是自己的命。

皇后可以因为他的不识抬举而恼恨他，但却不会因此而一定要杀死他。德妃也可能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恼恨他，但同样也不会对他产生除之后而快的心态。他生于世，净身宫寻求的不过是活着，宫中的那些才们，也同样是为了活着而割舍掉生命中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可惜有些往往为表向所迷惑，而忘记了他们这些，唯一属于自己的，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