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紫金凤钗（3/5）

半道挡的况，却是从未有过。若换了其他，他必要训斥的，只是心里想着杨媛行为有异，不由多看了两眼，却见对方眼中满是急切，似有内，心中一动，就点允了。

他去了玉宸殿，看着杨媛早摆好了棋盘，于是两就开始下棋。下了几手，见杨媛眼神示意，当下就令雷允恭等退出。方道：“好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杨媛忽然跪下，垂泪道：“官家，臣妾实在是忍不住了，纵然刘姐姐不让我告诉官家，但我觉得官家应该知道。”

赵恒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道：“你说。”

杨媛就一五一十，将近来的况不论巨细皆都说了，又将刘娥的委屈夸大了几分，又抹着泪道：“这些子以来，刘姐姐受了这许多折辱委屈……虽姐姐不许我说，可我觉得，官家应该知道姐姐所受的委屈！”

赵恒伸手扶起杨媛：“你做得对，朕很感激你。”

杨媛被赵恒扶起，不由含羞低，叫了一声：“官家！”

赵恒看着杨媛娇羞的样子，忽然问：“你当进府，是怎么想的？”

杨媛一怔，心想他如何说起这样的话来，含糊道：“臣妾……”

赵恒却喝道：“说真话。”

杨媛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道：“臣妾十二岁就父母双亡，进宫中。承太后不弃，多加教导，能王府为良娣，已经是滔天之幸，何敢再言其他。”

赵恒心中暗暗一叹，当她进宫府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是自己失察，让她受了许多委屈。只是自己心有所系，却也顾不得别了，当下点了点，道：“当你住进玉锦轩，是朕失察，不过你也不必怪皇后，朕一直都无心他顾。”

杨媛眼眶含泪，还欲再诉说：“官家——”

赵恒看着她，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升了上来，当下叫雷允恭进来，道：“你去把刚才朕叫你拿上的那对凤钗拿来。”

雷允恭不解，这对凤钗皇帝刚才特意选择了给刘娥的，为什么要拿给别，心中暗暗窥了杨才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得忙去拿进来一对锦盒，又退出来。

赵恒打开锦盒，推到杨媛面前，杨媛不明所以地看向锦盒，盒中有一对镶着珠宝的凤钗，耳边却听得皇帝道：“这对紫金凤钗，朕本来是想送给她的，如今想送给你与她一一支。朕在前朝，有许多事照应不到，你聪明细心，刘美那边，朕就拜托于你照顾。她身体欠安，皇后那边，朕会让她少去。将来赏赐，有她一份，就会有你一份。她要升位份，你也会跟着升。朕会让你的位份体面，永远会在后宫诸之上。你的亲族，朕会封官……”

杨媛跪在当地，耳边只余嗡嗡声，完全失去了意识。眼见着皇帝的背影走出，案几上只余一只锦盒，盒中凤钗孤零零地。

他说：“你若想明白了，明戴着这只钗到梧桐院见朕。”

侍倩儿看着皇帝走出，却不见杨才出来送驾，心中惴惴不安，却也只能跪送着圣驾离开，只看到最后一名内侍离去，这才站起来，慌忙冲进侧殿内。却见杨才呆呆跪着，着案几上一支紫金凤钗。

倩儿慌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杨媛，见杨媛似乎茫然失神，竟是毫无反应，顿时不知所措，叫道：“娘子，您怎么了？难道是官家责罚您了？这凤钗，是官家赏您的……这是怎么了，您说说话啊，您这样，我好害怕啊。”

好半，才见得杨媛悠悠开：“倩儿，你说，进宫是为什么？”

倩儿不明所以，只努力想着：“嗯……得到官家的宠，提升位份，前荣耀，亲族富贵……”

就听得杨媛问：那呢？

倩儿脱而出：“谁到宫里找啊——”忽然见杨媛神不对，吓得忙退后一步跪下：“娘子，婢说错话了，婢该死。”

杨媛忽然笑了，笑中带泪：“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

她忽然纵声大笑，边笑却边流下泪来。

是啊，谁到宫里找啊。后宫佳丽三千，万岁爷要分成三千份都不够！富贵荣宠，能赏给三千，可的，怎么能分给三千呢？

正如皇帝刚才问她的话，当进府，想的是什么？难道她当时，是奔着襄王的去的？甚至皇后当做襄王妃时，难道也是奔着襄王的去的。包括曹美、杜才，陈贵……并不是，她们更多看重的是皇子的尊荣，皇帝的至尊之位。

她们这些后宫，不过是用遮掩欲望，以博取恩宠的罢了。她们于皇帝能贡献的，也不过就是青春貌美，知识趣，甚至是床笫之欢的努力。她们不过是以欲博恩宠，却用了当掩饰，但她们的确是要索求帝王的的，只为通常那些前的荣耀、亲族的富贵，那些所有的恩宠与荣耀，一般况下，也只有通过帝王的才能得到。

是假，富贵是真。

有了富贵，何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