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拜谒中宫（4/6）

来待要奉上，杨媛早自己站起来接过了：“刘姐姐，您不要这么客气！”

刘娥笑道：“是我失礼才对，妹妹资历在我之上，却待我如此客气，实是令我不安。刘娥初到宫中，还望妹妹将来多多助我才是。”

杨媛笑道：“咱们都是侍候官家的，这尊卑高低，只在官家的心里，岂在外的名份上！”

刘娥微微一怔，这杨才今天这话，倒说得蹊跷，却只作不懂，含笑摇道：“我倒不明白杨娘子这话的意思！”

杨媛笑道：“我一见姐姐就觉得亲切，姐姐若不嫌弃，咱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

刘娥忙道：“这如何敢当！”

杨媛却已经站了起来，盈盈下拜道：“姐姐在上，小妹杨媛有礼了！”

刘娥惊得忙也跪下扶道：“杨才快起来，可折煞我了！”

杨媛忽然眼圈儿一红，道：“杨媛自幼宫，无护持，不知道上了多少当吃过多少苦。好不容易见着姐姐这样一个投缘的，我是诚心认您做姐姐的。姐姐不肯受我这一礼，显见着不想与我好，后也不会疼惜我了！”

刘娥见她紧持，只得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还是先起来吧！”

杨媛涕为笑道：“多谢姐姐，姐姐也别才长娘子短的了，就直呼我阿媛或者媛妹吧！”

刘娥心中一动，心中暗暗道：“这杨媛的子，倒是十分可。我在宫中孤立无援，若是与她结为姐妹，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想到这里，中已经改了称呼，道：“媛妹，你可别这么客气，我不敢当！”

杨媛捧了茶笑道：“请姐姐用茶！”刘娥接了茶饮下，杨媛行了一礼，这才整整衣裙站起。

刘娥犹豫了一下，道：“媛妹好像早就知道有我这个了。”

杨媛点了点，道：“以前府里的旧事，我也隐约听说过一些。姐姐当年实在受了太多的苦，苍天有眼，实在不应该再让姐姐受委屈！”

刘娥见她提起旧事，心中一酸，强行抑住道：“媛妹想必也曾受过委屈了！”

杨媛道：“我心中仰慕姐姐已久，好容易盼到姐姐进宫这一天。又等到今有机会与姐姐相见，实是万分欢喜。如今看了这里的一切，心里就放心了。后有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我说，一切自有我。”

刘娥看着杨媛：“你何以对我如此？”

杨媛却道：“浅不敢言，我今说什么，恐怕姐姐也未必听得进去，待时间长了，姐姐知道我的为，也看清楚一些与事，我再将其中内，慢慢告诉姐姐。想是姐姐也有事，我不敢打扰姐姐，就先告辞了，等明儿再来与姐姐说话。”说完，福了一福，就告辞出去了。

刘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暗中思量，如芝站在她的身后，问她：“娘子，这位杨娘子结于您，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刘娥思及杨媛刚才说的内，就道：“方才她欲言又止，想是其中有些内。如芝，你回再去问问雷允恭，杨娘子当进襄王府之后，与皇后的关系如何？”若其中内如自己预想，恐怕她这一进宫，并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

侍倩儿跟着杨媛一直回到玉宸殿侧殿中她的居室，见她疲累地坐下卸妆，忍不住道：“娘子，婢不明白……”

杨媛缓缓地道：“你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去讨好一个位份比我低的，为什么我不和其他一样，顺了皇后的意去嫉妒她踩低她？”

倩儿低下了，道：“婢不敢，娘子做事，向来自有意！”

杨媛冷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我蠢了五年，被算计了五年，吃了五年的苦，才稍稍学一点乖！”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尖的脸儿削了下去，已经远非昔年那天真无邪的苹果脸了。轻抚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冷冷地道：“青春易老，时光易逝，我这一生年华中最好的五年，我唯一能够取宠官家的机会，却被皇后所算计，就这么永远地毁掉了。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认清这个。”

倩儿抬起来，不平地道：“娘子忒也老实了，这样的委屈，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却不去求太后为您作主。”

杨媛坐在床边，轻抚着挂在床的一副寒梅图绣品，轻叹道：“这是当年太后给我的，一副寒梅图上，有二十朵梅花，梅花共有五瓣，绣完整副图，就是一百瓣。太后这一生，绣了三副寒梅图，可是我十四岁襄王府，整整五年，夜夜空闺，总共才绣了三朵梅花。我府三年，才明白郭妃安排我所居住的玉锦轩，竟然是当年潘妃的居处。想那时潘妃失欢于官家，她等、夜夜盼，直到病得奄奄一息，那眼睛却还是死死地望着门，期盼着官家的身影能够到来。可是直到她死，也没等到官家，她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看着门外不闭的。们说，她不是病死的，她是等死盼死、绝望而死的……”

倩儿打了一个寒战，颤声道：“娘子您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