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正是客心孤迥处（一）（1/2）

七月初九

诸事不宜

雨天，伴着雷声阵阵，来得快，去得快，反复得也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天色忽明忽暗，亮了又黑了，倒叫觉得一个时辰里过了好几天似的。

这样的天气，没心没肺的刚好捂上被子闷大睡，可有的却被雷声吵得辗转难眠、心绪难宁，脆出来透透气。

萧易赶在阵雨的间歇出来散步，忽而闻得有清心之曲传来，低沉婉转，传至小筑的每一个角落。箫声耳，他心中烦躁之意缓和了几成。

寻声而去，未及，雨声又至。

他快步跑进了院子里一座看着有些邃的假山里，一步踏进去，箫声停，雨帘起。

山里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背对着他显得有些惆怅的子，他认得那个背影，更认得那一写满了愁苦二字的白发。

“是你……”

他心中暗叹这天公到底是不成全他雨后漫步的雅兴，还是作美成全了他与唐惜影的雨下倾谈。

唐惜影瞥了他一眼，停顿的箫声再起，直至将完整的清心曲吹完方才放下手里的箫。

“还以为这曲子能让你多睡些时辰，没想到你已经醒了。”她的箫声中不仅带着安抚心的旋律还特意催动了内功让听到的耳边能够隔绝雨声和雷声的烦扰，在一个安静踏实的环境里好好休息。

萧易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山壁往上一靠，闭上眼睛感受着时而穿过的风，有点凉，却十分舒服。

“你的内功最多让那两个小不点什么都听不到，对于我根本就没什么用。能在这比炮声还震耳的雷声里睡着，估计我大概就只有死了的时候了。”话虽如此，但是他的确从唐惜影的箫声里得到了宁静，身上升起的杀意淡了许多，连凌的内息都获得了平复。

“别说……”唐惜影对死这个字多少有点忌讳，可她说完又担心萧易会想，便又打趣了几句，“以白公子的本事，怕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睡得着的。”

“此言差矣，像我们这样的是一辈子都睡不了一个安生觉的。”萧易的面上还带着些许的笑意，提到心酸之事竟没有半分的心酸，“踏进了这一行，哪怕根本没有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都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被杀。尤其是下雨天，最适合杀了，我记得二哥格外钟。”

“为什么？雨天哪里适合？”

“雨水能把血洗净，省去了我们的很多麻烦，还能隐藏我们的行踪，不留下痕迹。”

“我还以为你们的手很快，根本不会让血溅到身上呢。”萧易的描述跟唐惜影想象中杀手好像不太一样，“不都说好的杀手是杀于无形吗？怎么你说得好像很难似的。”

“杀于无形？说得容易。能够做大杀不见血的我平生所遇到的不过也只有老大一而已，百招之内，不留活，所以她比较喜欢晴天动手，方便她就地立碑。”

“立碑？”唐惜影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她是一次听说杀手杀完之后还负责埋尸的，“她究竟是个怎样的？”

听完萧易讲过的故事，她只是觉得那个子比较可怜，身世悲惨，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然而当她又听到了关于那个子的另一面，她更多的是困惑。

“这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萧易慢慢睁开了眼睛，想到那个他的眼睛里就会出现光，“她是个没办法被定义的，她有三重身份，每一重都是不一样的她。”

“三重？莫非一重是昭雲中的小梦，一重是晚霜中的晴姐姐？还有一重呢？”

“还有一重是绝代美梦兮……当她是梦兮的时候，她不过是个令魂牵梦绕的青楼子；当她是楚思晴的时候，她只是个身世凄苦、为执著的可怜孩儿；当她是小梦的时候，她是江湖中令闻风丧胆的杀手，没有她杀不了的，没有她办不到的事。她出手快准狠，疯起来的时候连我都觉得害怕。我后来才知道她的快不仅是因为她的武功如此，更是因为她体内的剧毒让她没办法坚持百招，一旦过百，她的功力就会开始消散，她是不得不速战速决。即便身体如此，她却没有停下来过。我告诉你个秘密，就当是报答你的箫声如何？”

他故意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等着看唐惜影的反应。

唐惜影却面无表，靠在另外一边抚摸着手中的长箫：“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何必找这些有的没的当借。”

“哎，何必如此扫兴呢？”萧易试图拉近距离的企图失败，只得怏怏地自己说下去，“都说我们十大杀手如何如何，殊不知我们几个的成名战都是老大打出来的。”

十大杀手的成名战那可是他们至今仍被津津乐道的履历，那些战役里死掉的都是真正的江湖高手，有许多的实力远在萧易等之上。因为他们的死，十大杀手才开始被忌惮，让感觉他们的实力并非一般能够看得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