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3）

了崔家便离开，没料到她半路竟然要折到程家去，瞧着脚下这愈发熟悉的路径，程循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姝娘终于可以回家了，听被崔家召去的张医师回来说，崔太夫的身子已经在慢慢康复，再撑个七八年不成问题。

忧得则是——程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一身桃红色缠枝海棠高腰十二幅月华裙，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玉、身形窈窕，而薄施的黛却令她的容颜十分的明艳大气。

红唇一点，远山如黛。

除了身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皂荚香气，她应当变了——她是县主了，穿的戴的只会比从前更加致，便是与陆家，亦是丝毫不差的。

而他程循，若非昨圣仁心下旨升他做了六街卫军之首的参军，他现在怕是连碰她一下都不配的。

陆令姝看见程循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苦笑，随后他慢慢的放开了她，后退几步，躬身问道：“不知县主可有事？是某失礼了。”

完了完了！陆令姝现在只想拍自己的脑袋瓜子——不不不，应该是程循的，这怎么才三天不见，他就跟不认识了她似的？！

她刚想质问一句“朋友还记得前几天咱俩在车上怎么互相思念的吗”背后却又发出了一声近乎音似的尖叫。

“你是县主！”孙月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陆令姝：“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县主！”

陆令姝脸一沉，“我是县主与否，关你何事？孙月娘，不犯我我不犯，我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好大的胆量，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她撸起袖子来，刚想亲手收拾收拾这个两幅面孔的小婊砸，身旁的崔妈妈却像阵风似的倏的就窜到了她的面前去，“啪”的一声就扇在了孙月娘的脸上，端的是脆利落。

末了收回手，回冲她慈祥的笑：“这种事老来就好了，伤了九娘子的手，太夫该问罪老了！”

陆令姝汗。

幸亏她是崔太夫的亲外孙，这要是假的……

崔妈妈又说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儿碍事的太多。”说着就有些不悦的看向了程循。

她们都在外面站这么久了，却也不见有几个婢子仆来相迎，竟然还被一个碍事儿的贱婢挡了许久，这程家果然是落了啊，若是叫太夫知晓九娘子差点嫁到这样的家，还不知道如何难受呢！

程循心中叹了气，说道：“县主和妈妈请进，家母与家妹今去了大慈恩寺，尚不知几时归，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

“郎君！郎君你要救我呀郎君！”

刚刚被打的差点背过气的孙月娘不知何时扑到了程循的身上，一边躲着崔妈妈，一边抱着他呜呜大哭。

“郎君！我阿弟都没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姝娘……不不，是县主！我只是心里难受！我知道我阿弟的命贱，比不得县主郡主，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啊！”

“呜呜……我可怜的阿弟，他还那么小，如果当初我没有进睿王府，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被赶出绢行，阿弟他又怎么会因为无钱医治而病死！”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要不是最后那一句，陆令姝自己简直都要心软了。

“你说清楚了，你阿弟的死与我有何系？”

她定定的看着孙月娘，眼中满是不耐与憎恶。

她那也算是“无缘无故”被赶出绢行？！她没有钱治病没了阿弟，倒怨她带她进睿王府？难道当初死活非要去睿王府的不是她是个大鬼？！

孙月娘吸了吸鼻涕，怯怯道，“县主切勿多想，婢子就是太难受了！其实婢子今来，就是家中实在太难挨了……”她看向程循，声泪俱下：“求郎君许我回绢行，做牛做马都成！”

周围路不知的，听的是唏嘘不已，开始对着陆令姝和程循指指点点了起来。

程循剑眉一皱，眼中也渐渐有了几分不耐，但想到她家中生计也许真的是艰难，又才没了家中唯一的男丁，也就没有狠心推开。

“你现在先回去，我若有事会叫赵掌柜去寻你的。”

总算是哭到他松了，孙月娘喜得眼睛一亮，“郎君大恩大德，月娘没齿难忘！愿为郎君做牛做马，为为婢！”

“做牛做马？”

陆令姝嗤笑一声，忽然上前捏住孙月娘的胳膊，“瘦成这样怕是程家的鱼都比你有力气吧？还为为婢！”

她面色一冷，蓦的将手中纤细的胳膊狠狠一折！

“你敢！”谁敢动她的男！

孙月娘疼的大喊大叫，一跌在了地上。

“姝娘，你不必如此……”分明她也没用多少力气！陆令姝气的，想去堵住她这张唧唧歪歪的嘴，程循却忽然拦住了她。

“有事我们进去再说，我现在要将她送回去。”

陆令姝抬起，惊讶的看着面前神色有些冷峻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