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请待虎啸林谷之日（2/3）
不及于蛮夷呀！”
“其实，就算没有这场大旱，早晚也要出事——区别只在出大事、出小事而已！”
“当地官吏，从未将鲜卑诸夷当做子民看待——这班
，若在中国做官，或者可谓‘牧民’；对待诸夷，也就比‘牧牛’‘牧马’稍好一点罢了！”
何天心
一颤。
文鸯眼中，寒光闪烁，“秃发树机能一开
阶，非但鲜卑，氐、羌、匈
，亦群起响应！就连不少华都卷了进来——都是生父母养，没吃的，你华就不饿肚子了？”
“多少夷落，多少年来，相互抢掠厮杀？这一回，皆解仇诅盟，同聚于秃发树机能麾下——再大的仇，也大不过饿肚子！”
“秃虏的势力，雪球一般，愈滚愈大，终于席卷整个秦、凉之地！”
“一方面，胡本就强悍，死中求活，更是拼命！另一方面，秃虏颇擅统御，麾下夷落纷杂，却被他拧成了一
绳——两相叠加，就锐不可当了！”
铫子里，水开了，文鸯替何天续茶。
“听君一席话，”何天缓缓说道，“胜读十年书！”
“不敢！”
“就是说，其一，无论如何，不能将家
到‘拼命’的地步；其二，不能叫他们‘拧成一绳’？”
“不错！”
“有一件故事，我要向君求证——道路传言，或有冒犯，苍天先行谢罪了。”
说罢一揖。
“不敢。”文鸯还礼，“如先生所言，‘百无禁忌’。”
“有这样一个说法，贤兄弟平鲜之时，‘姻招西凉’——”
话未说完，文鸯已重重点，“确有此事！”
如此痛快？
“那是舍弟虎——他娶了鲜卑没骨能部的
儿。”
“没骨能部——我若没记错的话，同马孝兴并力
斩秃发树机能者，就是没骨能吧？”
“不错！”
“没骨能原为秃发麾下悍将，我亦不要求他对秃发倒戈相向，只要他按兵不动、坐观胜败就好。”
“如此一来，秃发的防线就出现了一个大漏
，我由之锲
，左右
决，秃发再想变阵，已来不及了，血战终
，终于撑不住，就此崩溃！”
何天肃然颔首，“原来如此！”
“秃发气不过，再起之时，先去找没骨能的麻烦——这是他的失策。”
“本来，没骨能摆出的，只是个无所左右的姿态，如此一来，便彻底倒向朝廷了！”
“次骞，我说‘前栽树，后乘凉’，有错？”
文鸯一笑。
何天感叹，“果然是不能叫他们‘拧成一绳’！”
笑，“不晓得有没有委屈了文阳长？”
文虎，字阳长。
文鸯一哂，“他有什么委屈？没骨能氏容颜姣好，风格爽俊——”
叹
气，“委屈的，是我那位弟妹！”
“两位正妻？”
“是，不分大小。”
过了片刻，何天沉吟说道：
“汉、魏以来，羌、胡、鲜卑降者，多处之塞内诸郡，其后……数因忿恨，杀害长吏，渐为民患，不合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件，便激成大——东汉的羌、本朝的鲜，其实
形仿佛。”
“不晓得，有没有什么釜底抽薪的法子呢？”
“釜底抽薪？”
“太康元年，一俟吴平，侍御史西河郭钦上疏，建议‘渐徙内郡杂胡于边地’——此疏，次骞，你晓得吗？”
“晓得。”
“郭慕迟之议，君以为然否？”
文鸯不说话，半响，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
“哦？何以不可行？次骞，不吝教我！”
文鸯微微苦笑：“徙？如何徙？”
“百十年下来，家早将居所当做自己家了！而若从两汉算起，其实还不止‘百十年’！”
“徙，若从荒蛮之地向繁庶之地徙，还好说些；倒转了过来，家还不同你拼命？”
“云鹤先生方才也说了，其一，无论如何，不能将家到‘拼命’的地步！”
何天默然。
“胡若无罪而徙，必群相耸动，到时候，就不是秦凉一隅出子了！整个北垂，由西至东，都要出子！”
“其二，不能叫他们‘拧成一绳’——到时候，若不合出了一个冒顿一类物，整个北垂，由西而东，所有胡聚于其麾下，那是一个什么局面？”
何天悚然。
“太康元年，河西鲜不过平息两年，天下虽然一统，可是，朝廷到底有多少力量，可以应对规模数倍于河西鲜的大子？”
“郭慕迟忠诚谋国，这道奏疏，本意是极好的，可是——”
“办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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