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百姓的看法（2/3）

有则是不置可否，并不怎么看好这次的清查，觉得没意义，还是会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或者仅仅抓出些大鱼出来处理了事。

可对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他们真的恨那些大物？那些值得被当做大鱼拎出来的，真就犯得上亲自为难他们？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们一辈子能见几个大物，这些小官小吏不真的清理，跟他们关系可不大。

“反正我觉得能。”先前那梗着脖子，再道:“也就出来的早了，晚出来一天的话，还真想去那魔窟外看看。听说北地郡那边，上至郡衙高官，下至文笔小吏，跟那案子有关的，全部夷了三族，杀的滚滚，包括那些不上战场，就知道在家霍霍自己的府军，还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暗道祸害，都被当众斩杀，连去罪卒营洗罪的机会都不给。”

“呵。老哥想的简单了，这大璟山河之内，百十来年，有过几件这样的大案？”再次有摇反驳道。

“哼！这帮畜生，也就早没被逮到，现在圣上、夏侯太尉、齐国公等，都是发了狠，露一个砍一个，这才解气！早年江湖上都说，阡陌崖上下皆是恶贯满盈的魔，手染血腥无数，多少自诩侠义之，联手剿杀。可现在呢？那些当年的‘大侠’，与畜生都不如的家伙混在一起。燕国公他们呢？灭伊纥、灭缑山、剿叛贼，这才是真英雄！”那不悦的哼了一声，扯嗓子再道。

“这话说的爷听。”路边一个高大的年轻，牵着匹高大马，听到了这话，朗笑一声，扔过来个钱袋子。

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都是碎银子，得有十数两。

这个年轻不是别，正是南下蜀州的凌沺。

此刻的凌沺，并非有意跟在商队中，而是缓行前进，一路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更像是闲逛，恰好行到此地，这小商队反而是后来的。

凌沺现在也没穿什么华丽衣服，最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而小青虽然高大健壮，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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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相马，它是野马，慢悠悠的走着，也全被这些当做了挽马一类，并没有太过在意。

是以商队众高谈阔论也没有意避开他，或者小声嘀咕，倒是都被他听了个真切。

他倒也不在意，反而走的更慢了些，想多听听。

不是说这些，都是普通百姓，说的话就狗不如。

别的不说，这些往来各地，而且年岁都不算太年轻，阅历、见识都是有些的。

而且，这些才是对大璟真正了解的。

庙堂代表不了大璟，高门大府也代表不了大璟，他们才是。

这话么，倒也不是凌沺自己的感悟什么的，他流连市井数年，可也就青山县那点儿地方，没啥太的感触之类的。

这话是隆彰帝给他的那些书里写的，他在长兴这几天还是看过一些的，记得挺刻。

现在，他挺认同的。

不说别的，就眼前这些讨论的，赞成、期待的也好，心有疑虑并不看好的也罢，他认为都有道理。

或者说，这一刻，他有些感悟。

他没去隆武城以前，就是他们中难缠的小鬼，打架收租、威恫吓的事儿，没少。

钱呢，可没多少进他的钱袋子，当地地主、员外，家族豪绅，甚至县令县丞，才是大，他们连喝汤都不算，也就用筷子沾沾油腥。

这能说青山县令崔逢材就是恶官么？

不一定！

说是和光同尘，跟当地富贵家打成一片也好，仅仅贪恋钱财也好，或者说只是一种治理的手段也罢。

仅就崔逢材来说，他其实在青山县了不少实事，县里百姓并不厌恶他、憎恨他，反而对他都挺信服。

春汛冬寒、夏种秋收，这位县令大，都会积极主动的参与，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实打实做好这些事。

平素有个大事小的，崔逢材也大多会秉公办理，便是遇上各家豪绅与百姓的冲突，虽有偏帮，可也基本不会让百姓吃亏，弄个面上过得去，在其中和稀泥，把事儿给圆了。

凌、王、谢等几家，对这位也信服，很多事，也都愿意听从。

仅就青山县一地，其实算得上太平盛世的一角。

不然他也不能在燕州案中，以世家子弟出身，仍旧独善其身。

这样的官，能不能抓出来违法纪的事？

能，太能了！

可这样的官，就必须严办么？

凌沺认为不一定。

若是换上一个不贪不敛不恶，但也不什么实事的，其实还不如这样的。

所以啊，这次天下清查，真的不好办。

真的违纪必惩，不说事后能不能有足够的官吏补上缺，就是这那些该杀，那些该罚，那些该留，都不是轻易可以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