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孰轻孰重（1/2）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当晚珍珠姑母拍门来问有没山楂饼，说珍珠肚子痛，吃点山楂饼容易消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嗐，吃什么山楂饼，肚子痛赶紧看医生呀！”庄晓蝶急急道。

“小孩子家家，就一时吃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什么医生，怕钱出不了屋？”珍珠姑母不以为然。

周太太无儿无，家里从来没备有什么消化药。

庄晓蝶担心，要过隔壁，被周太太劝阻了，说她明就要考试，今晚最大的任务便是好好休息，养足神，其他的，有她呢，不用担心。

庄晓蝶哪里放心得下，说过去看一看就回来，否则心里糟糟的也睡不好。

周太太拗不过她，陪她过去。

珍珠父亲不在家，据说替主家做事去了，过两才回来。珍珠脸儿黄黄的蜷在床上，见她们到来，笑嘻嘻道自己没什么事：

“我就故意吓唬吓唬姑妈，谁叫她打鼻鼾那么响，吵到我都不能睡觉了！”

珍珠姑妈气得半死，啪的一掌打在床沿：“你个有妈生没妈教的货，一天到晚整这些有的没的，还让不让活了！行，嫌我吵嫌我烦是吧，等你老子回来，我回乡下去，你想烦都没得烦！”

这话骂得太重了，尤其第一句，瞬间出了珍珠两颗豆大的泪珠。庄晓蝶伸手去抱她，她却把被子一卷，在被子里鼻音重重地说：“你们回去，我要睡了！”

周太太瞧着是小孩子闹别扭，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劝庄晓蝶早些回去休息，明还要赶到学校考试呢。

珍珠姑妈听闻考试，也劝她回去，凡事自己会处理的。

回到房间后，庄晓蝶熄了灯，和衣而睡，但辗转难眠。

她忘不了嫲嫲临死前自己和公公一起冒着大雨去恳求大夫初诊的景，那种湿冷、绝望的感觉，仿佛毒蛇一般，缠绕了她许久，在梦中也常常出现。

不知为什么，今夜的风声雨声，又给了她一样的感觉。

她听着厅里的座钟，隔段时间当当作响，明明知道明就要考试，应该好好休息的，却毫无睡意。

终于，她又听到了拍门声呼喊声，是珍珠姑妈，带着哭音说珍珠肚子胀鼓鼓，硬得跟石似的，痛得满床打滚。

“我去，你别去。”周太太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风狂雨斜，周太太刚刚到珍珠家，庄晓蝶也打着伞跟过来了。

珍珠确实病得厉害，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死死咬住被子一角。

庄晓蝶抱起珍珠，伸手去揉她的肚子，轻轻一碰，珍珠杀猪似的尖叫，双脚踢，死命挣扎。

“你这孩子——你说，要真有个好歹，我如何跟你阿爸代，如何跟你死去的妈代！”珍珠姑妈哭哭啼啼，不知如何是好。

周太太见势不好，跑去找街坊来帮忙。

风雨太大，有的街坊拍门不开，有的街坊开了门说风雨太大砰一声又关了门，有的则劝她别多管闲事，珍珠她爸不是好惹的。

周太太半边身子被雨浇透，立在独树巷内，不住打冷战。

正彷徨间，珍珠姑妈打着伞，跑过来了，说庄小姐代，要去找大夫。

周太太让她先回去收拾孩子衣物，自己出去叫黄包车。

她在附近几条街巷兜了两三个来回，好不容易才撞见一辆黄包车，许下重酬，才将他引独树巷。

“车来了，车来了！快快快！”珍珠姑妈喊道，跑上二楼，要抱珍珠。珍珠哼哼唧唧，蜷缩在庄晓蝶怀中，不肯移动。

“我抱！”

庄晓蝶抱着珍珠，从二楼房间跑下来，刚到楼下，听见扑通一声，往回一望，一团黑影滚下楼梯，直到她脚边才停下。

越慌越，珍珠姑妈下楼梯时一脚踩空，竟然从楼梯上滚下，勉强爬起来，右脚脚脖子钻心痛。

“没事没事，我这是外伤！”她努力站起李，一用力，痛得龇牙咧嘴，根本站不起。

“庄小姐，求求你送珍珠去大夫那里，我替她爸妈谢谢你！”

“我去！”庄晓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右手手臂环抱珍珠手里拎着包裹，左手打着伞，扑进了风雨中。

周太太劝阻，庄晓蝶却道：“我一定要去！”

这不是任，而是因为内疚与懊悔填满了她心怀。如果下午自己多加留心，让珍珠控制食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珍珠根本不需要受这些痛苦。

这一刻，保住珍珠的命最重要，什么大学什么考试，她全抛诸脑后了。

周太太从未见过她这样严厉，浑然变了一个似的，加上黄包车夫猛催促，匆匆和庄晓蝶拥着珍珠上了车，心想到了大夫家就让车夫拉她回来。

两个大夹着一个孩子坐在车内，车篷不够宽大，狂风卷着冷雨狠狠拍打着她们。庄晓蝶侧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