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不可追（2/2）

何凭空生了愤怒。

因一私心，却害得万受苦，这就是帝王之权。

“断，舍，离。”

灵织忽然就顿悟飞升之道，天神这是给了她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也是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与沈允惺惺相惜，在这宫中相伴多年，自然是有感在的，可对于飞升，那更是执念，兄长因她神格之说而死，亲因她神格之说而不得安宁，若因儿私抛下这个机会，灵织委实做不到。

可盟誓之约需要心甘愿，所以灵织唯一做的一件错事，就是骗了这个最信任她的。

盟誓蜃灵，本是死路一条，可灵织却同沈允说此法并不伤及命，盟誓当夜，沈允来寻她，灵织心中有愧并未相见，只是隔着门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去。

盟誓蜃灵的祭典上，百姓皆来跪拜，灵织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而沈允就这么端坐在祀台上，任由那从地而起的灰烟将自己缠绕，蜃灵吞噬的过程很快，快到灵织都没有听到沈允的哀嚎声，那样怕痛的一个，也许在最后一刻，也是想唤疼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蜃灵已醒，而那个信任灵织的连骨灰都没能留下来。

壁国借着蜃灵之力战无不胜，成了强国，百姓家家供奉神像，因此灵织功德圆满，飞升上天元，成了所有梦寐以求的神明，却再也无法在晚上听到那个轻轻唤她一句灵织了。

她仿佛拥有了所有，又仿佛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