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笔（四）妄魔（2/4）

落，流放关外，你还在幼年就经历这些。

这叫什么？天降‘大’这名号于你之前，必须让你经历磨难。”

“武大，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也。”

上官婉儿笑道：“不过我注定是没什么大任可担当，只是靠笔墨为生罢了。”

“上官姑娘，”武大笑道，“那时你还年幼，这事与你也无关。嘛，要向前看，多少还是看开些。

刚才姑娘说的这些话，应当不会有什么隐瞒吧。”

“大觉得，我能隐瞒什么？”

“也对，当年你不过是个孩童，又能隐瞒些什么，确实是本官多虑了。”

武大摆摆手，露出少许关切的神态，温声问：

“那段子，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上官婉儿看向窗外，似乎不太愿意回忆起这般往事。

有些话，她自是不可能告诉这位大。

在云中之地安顿下来的当夜，满面倦色的母亲出现在床榻旁，轻轻拥着她，待确定她是醒着的，才温声细语地劝说着：

‘婉儿，那笔帖之事莫要对旁提起。

有那笔帖没那笔帖，咱们上官家也逃不过这一劫，为娘现如今只有你一个亲，不想让你再被牵扯其中。

婉儿，娘如今只有你了。’

自己如何走出来的……

“是我母亲在一旁鼓舞。”

上官婉儿目光挪回武大面容上，眼底流波清澈，却是坦坦。

她道：“正如大所言，我当时只是一个孩童，虽初时惧怕了些，但等那般恐惧渐渐退却，也就渐渐适应了关外的生活。

只是云中苦寒，民风彪悍，母亲不让我随意出门走动。

第一次踏出家门时，已是我去云中的三年之后，也就是大概七年前。”

……

数前七年。

关外云中之地。

一直开了缝隙的窗台后，有双眼睛在好奇的打量着窗外的花圃。

云中多荒漠、少雨水，大部分区域烟稀少，在这里圈一个大院子并不用多少钱财，但将院子布置成山水错落的景致，那自然是要花费些功夫。

观察小院的那双眼睛颇为灵动。

三年的闭门不出，这双眼睛的主已恢复了大半的生气。

些许对话声自侧旁飘来，说的是近来的营生如何。

那位本是被前呼后拥宰相儿媳的，如今也要东奔西走，维持着这个被流放大族最后的体面。

不过两三年，母亲原本致的面容已平添了不少细纹。

“婉儿？”

母亲注意到了窗后的身影，示意一旁几停下话语，略微有些惊喜地向前几步。

“想出来逛逛吗？你整在屋里，可是憋坏了。”

窗台后的孩‘嗯’了声，像是受惊的小猫般退了回去。

母亲轻轻叹了声，目中带着几分歉然，又很快收拾心，转身继续忙正事。

他们所在的镇子早就传开了。

自长安而来的大户上官家，家中有个不出门的小千金，两三年都不出闺阁半步。

那叫一个安稳。

为此事，婉儿母亲身旁也总是有反复劝说：

“夫，小姐总是把自己关在房中，长久下去怕是会出问题。”

“这不晒太阳，娃娃咋长得高呢？”

“上官小姐这是有心病了，上官夫可不能听之任之，早发现、早预，早治疗、早康复。

要不咱们去算一卦？我认识个卦师算的可准了！”

每次，婉儿母亲都是报以少许歉然的笑意，言说自家儿不过是子有些孤僻，并不碍事。

实际上，这位母亲也时常去劝说自家儿，想让她外出走走，与接触。

而每当母亲提起这些，已经懂事的上官婉儿都只是答应一声，目光挪向手中书籍或是一旁画作。

一晃三年而过，婉儿已长大了不少，子比起初来云中也开朗了许多，却依旧将自己关在那小楼中，鲜少外出走动。

这让婉儿母亲越发担心。

不断有出些看似不错的主意，最初婉儿母亲并未答应，怕让儿好不容易舒缓过来的心再次糟糕。

但随着上官家家产越发丰厚，凑到跟前出谋划策的越来越多，婉儿母亲逐渐动摇，开始让自己信赖的家丁护卫试上一试。

“谁若是能引得我儿自楼中出到院子，自有重谢。”

最先登场的，是家中几位虎背熊腰的护院。

这几位护院摆几个雄壮的造型，展露出各自发达的胸肌，古铜色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亮。

护院队队长更是把自己胸拍的砰砰作响：

“夫请放心，洒家来府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