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离歌（四）光暗之影（2/8）

六婆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支招，李元芳顿时大感疼：“我没有……”

趁着李元芳被几个大娘大婶团团围住，阿离顿时长舒一气，赶紧就一溜烟跑了。

于是，等到李元芳好不容易赌咒发誓解释清楚，自己只是找询问不久之前发生的一桩大案，绝不是追孩子，几个年纪一大把的将信将疑让开路时，李元芳却发现，那个可恶的兔耳舞姬已经不见了！

甩开了李元芳，阿离知道大理寺的盘问只怕不会因此罢休，她连忙匆匆赶回了乐楼。还没来得及开，杨玉环就递上了一张请柬。

阿离接过请柬一看，眼睛便为之一亮：“地工坊加了造物坊群，今天有几家业者派出兵强将划界比试，所以坊主请我们去表演？”

阿离还是第一次听到划界比试这种新鲜的名词，可最近被大理寺缠得心烦，她原本推拒了不少邀约。可此时此刻，想到李元芳还可能上门，她立时有了主意。

“玉环姐姐，反正最近大理寺纠缠不休，不如我们就乔装打扮去地工坊看热闹吧！”

“为什么要乔装打扮？”

“我可没心去地工坊献艺，这样，我们在门上贴一张布告！如此一来，邀约的就算失望，也只会怪大理寺不会怪我们！”

阿离在杨玉环耳边嘀咕了几句，见还在犹豫，她就直接先下手为强。随着她鬼鬼祟祟地到乐楼正门转了一圈，那两扇关紧的大门上很快就多了一张布告。

“鉴于大理寺密探频频造访，故而本楼歇业十？这是无耻的污蔑！”

当李元芳再次回到乐楼大门前，看清楚那张简简单单的布告时，他顿时跳如雷。可他刚准备出手撕掉这可恶的东西，就突然感觉到背上传来一恶寒。他有些僵硬地往左右看去，就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一刻，他想起自己向狄大主动请缨时，狄大那意味长的提醒——“元芳，她们是如今平康坊中最出名的舞姬，要以礼相待，不要让说大理寺恃强凌弱，明白吗？”

听到一声怒喝，眼见已经有率先冲了过来，中还嚷嚷着打倒可恶的密探，李元芳登时哀嚎一声，抱着脑袋拔腿就跑。

恃强凌弱……狄大你错了，现在弱的是我啊！

身为最讲原则的大理寺公职员，我可从来都不对平民下手！

最终，李元芳平安脱离，代价是不可避免地被那些贵公子顺手砸了几个果子，几颗蛋，早上穿出来的那一身行全都毁了。

回到大理寺的金牌密探用自己最擅长探听秘密的招风大耳朵发誓，一定会用最快速度找到那个狡猾的兔子魔种，可随之就接到了一个任务。

“有打算利用地工坊的划界比试闹事？而且幕后之和李大以及之前刘府灭门案有关？狄大放心，我元芳出马，一个顶俩……”

阿离却不知道李元芳的目标竟然和自己完全一致。坐上奚车和杨玉环来到地工坊，哪怕乔装易容，又戴上了轻薄的面纱，但她和杨玉环并肩而行，依旧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为此，阿离不得不拉着杨玉环避开群。当来到了某处僻静的角落，试图搭讪的总算没了。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片刻的安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姐姐，你要下注吗？”

阿离恼怒地回，发现背后站着一个怯生生的瘦弱小丫，乍一眼看去八九岁光景，恰是和初进长安的自己年纪差不多，她立刻和颜悦色地问道：“下什么注？”

大概是因为阿离长相甜美，声音柔和，瘦弱小丫渐渐胆大了一些，摊开双手让阿离看左右手中颜色不同的琉璃珠子：“就是赌这场划界比试的输赢。蓝色珠子是买寒门机关师李思赢，红色珠子是买士族机关师崔信赢。划界比试之后，赢了就可以去兑赌金！”

听到是赌，阿离有些迟疑，但面对小丫那渴盼的眼神，她却又有些不忍：“那……多少钱一颗珠子？”

小丫可怜地看着面前那戴着面纱的兔耳少，小声说道：“十金。”

“这么贵？”

阿离惊呼了一声，可看到对方顿时神色黯淡，她最终还是掏出了钱袋子，可挑选珠子时，完全不懂两个机关师谁厉害，她就很随意地挑选了红色珠子。

眼见小丫喜笑颜开揣着金子一溜烟抛开，一直没开的杨玉环却突然叹了一气：“阿离，你太轻信了。”

阿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冲动了一些，可是，想起刚刚那小丫的眼神，她却不愿意去想对方会有恶意：“长安城好多，她不会骗我的。”

然而，当两来到另一处汹涌的赌坊，眼看无数拿着金子，挥舞钱券投注，又看到喜笑颜开捧着一堆红珠又或者蓝珠出来，甚至都不用细问，阿离就从赌坊门嚷嚷叫卖的中得知了事实。

“一颗珠子是一注，一注一金，买定离手，回划界比试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