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梦长安 第三章 田宅（2/4）

格。

暗格藏着一本卷边发毛的手札，手札下压着本泛黄账册。

她拿出手札一翻，眼尖看到“黄粱梦”三个字，下意识停在那页。

【怎么又是黄粱梦……田氏背地里在做什么？】

公孙离粗略扫一眼，顿感如芒在背，冷汗瞬时炸开。尽管字迹潦，但看得出来，书写者似想用“黄粱梦”达到控制、将变为傀儡的目的，还有大片令眼花缭的机关图。

【这些，随便段拎出来都是跟机关律叫板，田氏当虞衡司的暗线都死了不成？】

时间紧迫，公孙离没来得及看账册内容，将两样东西小心收起，又将机关恢复原位。

书斋没其他发现，她转道别处。

一时辰的功夫，几乎将整个田宅的屋子都探查了一遍。

莫说阿圆，她连疑似被拐的孩童都没找到半个。

公孙离一时犯了难。

这种机关世家，除了地上的宅子，大概率也会建造地下的机关密室。

失踪孩童或许被藏在那里？

思及此，她面上闪过一瞬迟疑。

夜探田宅难度不算太大，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一个老牌机关世家的机关密道，困难度不亚于夜闯大明宫。机关密室的暗门还藏得隐蔽，找起来也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

即便她有信心不被护卫发现，可想摸清楚暗门所在，绝非一两功夫能办到。

一两，黄花菜都凉了。

亦或者——

她从至尾都找错目标了？

在这一筹莫展之际，后院花苑角门附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公孙离的注意。

她小心藏身暗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只见两名身材高壮的男子扛着两只麻袋，猫着腰从假山钻出，中还在嘀嘀咕咕。

这座假山她有印象，但她记得内部并无通道。

两名壮汉怎么钻出来的？

唯一的解释，假山内部有个田氏机关密室的暗门！

这一猜测让公孙离神一震。

当真是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打瞌睡便来枕。

公孙离想等他们离开在进仔细探查，恰逢云散开，皎皎月色倾泻间，她微眯着眼，注意到壮汉肩扛着的麻袋微微动了一下。看两只麻袋的形状，里像是装了个……

这时，二对话飘她耳中。

一低声抱怨：“……嘶，这些乞丐真臭，这么大尿骚味儿……”

另一毫不留地笑话他：“你都说他是乞丐了，你还指望他们能有多净？要不是你刚才吓唬他，他能吓得一泡尿尿身上？我看你这是自作自受……现在先忍一忍，别耽误时间。”

“……唉，真不知道家主要抓这些贱命的乞儿做什么……”

说着故意将肩上的麻袋颠了颠，另一瞧了，压低声音严厉警告：“你不想活了是吧？家主的事也是你我能过问的？少说话，正事，要是耽误了家主大计，你我担待不起。”

“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二扛着麻袋往后院角门走。

借着月色，公孙离隐约能看到角门外停着一辆外形朴拙的普通马车。

她刚要跟上去，却不想那两去而复返，又从假山扛了两只麻袋出来，来来回回一共走了三趟才搬运完毕。公孙离等了等，确定二不会再回来，这才小心翼翼跟上去听个仔细。

驾车的车夫扭看了眼车厢内的麻袋，数了数。

不满：“怎么只有这么几个？”

一道：“这两风紧，虞衡司那边不知怎么也介进来，我们就不敢多抓……”

车夫沉吟了会儿，道：“虞衡司哪里会管这些案子？你们慌什么慌？这么几个不够用……家主这几实验又到了紧要关，急需用……你们这两再去物色物色，多抓几个乞丐。”

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乞丐，长安城也不例外。

这些乞丐流动大，失踪或者没了命也无在意。

公孙离抿紧了唇，按捺想杀的冲动。

心道：【实验？莫非是田氏弄的机关实验，惹来虞衡司的注意了？】

又听另一忐忑道：“主事，小的听说有几个慈善坊还向鸿胪寺报案，这事儿……”

“鸿胪寺？鸿胪寺要是什么案子都管，每长出三六臂都不够使的……”车夫不甚在意地露出一抹冷笑，“即便真查到咱们上也不怕，鸿胪寺还能为几个孤儿得罪世家贵族？”

只要没有强有力的铁证，无法指证他们，鸿胪寺就拿他们没辙。

闹得再大，也会不了了之。

反倒是虞衡司那一伙比较难缠。

车夫的话无疑是给二吃了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