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动长安 第八手 中盘（7/9）

流出一滴血，断处可以看见隐隐的机关造物的痕迹。

“你的腿也是……”

索元礼抬起了，狄仁杰第一次看到一贯平静从容，就算被他诱陷阱，也保持着机关师的风度的索元礼——如此失态

他的发披散，表略显狰狞，目光近乎疯狂。

空出的左手再次抬起，只是这一次，他的手臂完全从五指间隙分开，手掌半脱落，露出小臂中隐藏的机关弩来。

六寸长的弩箭寒光隐隐，锁定着狄仁杰的身影，此刻他臂骨位置的机关机械般的密运作，拉开机簧，隐藏在臂膀的箭匣将弩箭推机关中，随即中指微微扣向掌心，随着机簧绷紧，索元礼整个都似乎像一个机关一样，密的调整到了一个紧绷的状态，然后……

咄！咄！咄！咄！

机弦之声犹如雨，瞬时间，点点寒光从索元礼的左手发出来，六寸的弩箭携着凌厉之势，急促而密集的洒落。

“元芳！”

狄仁杰闪身躲开了数枚弩箭，突然意识到李元芳正站在弩箭最为密集的地方，他转时，赫然看到数点寒光呼啸着钻了李元芳小小身躯的胸膛，带着他的身体向后踉踉跄跄两步，仰天倒地！

狄仁杰冲向索元礼，一道令牌含怒出手，打向了索元礼的胸膛。

索元礼左臂的机关弩或许是尽了，看着狄仁杰出的令牌，他没有再闪避，任由令牌刺了他的胸膛，发出一声犹如朽木败革的声音。

他的胸凹陷，本应该是肋骨的地方，却出现了银色的金属色泽，胸腔之内，没有心脏在跳动，而是一个机关核安静的发出幽蓝的光芒……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过安静了！甚至，听不见心跳的声音！”

狄仁杰挡在了元芳面前，却看到了这震撼无比的一幕。

他突然想起了——当他问起好友为何要在长乐坊这么喧闹的坊曲，在巨大的酿酒蒸汽机关之间开上那么一家小店的时候，索元礼是这么说的……

索元礼低看了一眼自己残的胸膛，里面运行的复杂机关，沾染了一些血迹，是从他的皮囊中渗透出来的。

“就差一点，可惜了！”

索元礼看了一眼紧贴着机关核的令牌，缓缓伸手将它拔出，透过伤，那血间运转的机关零件越发狰狞和骇然，索元礼身躯直立，伸手撕掉了伤上的累赘，一副器官和机关织，金属和血错落的身躯，就这么赤的露在了狄仁杰的面前。

索元礼看着自己面前屹立无声的狄仁杰，低声笑道：“看见了吗？我就是这种——披着皮囊的怪物啊！”

“哈哈哈哈……”

他放声狂笑！

刺耳的笑声凄厉而疯狂，索元礼看着狄仁杰，低声道：“看见了吗？机关律什么用也没有？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冰冷的机关没有知觉，不会痛，也不会幸福。而属于的那一部分，与机关结合在一起，又是那么的痛苦……”

“哈哈哈哈……”索元礼的脸有一半在狂笑，眼睛却在哭。

而另一半，另一只眼睛，没有任何的眼泪，空的就像昔年的那个机关舞姬！

“元礼！”

狄仁杰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沉沉的低吼，持令牌的手不由的抖动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在索元礼平静的外表下竟然是这么一副惨烈的摸样，就像是一个坏掉的娃娃，被机关粗的添补起来。

在长安，机关师们坚信机关是有知的，许多机关师也相信自己的机关伙伴有着知觉和感。

但这个与机关结合最为机密的，才能夜感受到机关在血中不断经受排异的痛苦。

索元礼，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犹如酷刑一般的折磨吧！

“难怪，你会厌恶机关！因为你恨着你的另一部分身体，恨着它们给你的折磨！”狄仁杰脸上浮现了一丝动容和理解，但他的手转瞬间便稳定了下来，朝着索元礼的脸重重砸去——“但我答应元芳的弟弟妹妹们，要将他保护好！你竟敢伤害他，不可饶恕！”

索元礼抬起左手，轻松的抓住了狄仁杰的拳。

“的力量，是无法和机关相比的！”

覆盖在索元礼身上，遮掩机关的仿生皮一寸一寸炸裂，露出下面银色的金属义体，随着齿运转和杠杆传动，机关零件构成的机械结构缓缓运动起来，他的左手增加压力，将狄仁杰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握紧。

狄仁杰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索元礼右拳砸出，重重的锤在了狄仁杰的胸，将他打飞了出去。

狄仁杰捂着胸，脑海中却闪过刚才被索元礼右拳击中的一瞬间，那种触觉！

“不对，他的右手，好像并非是机关义体，没有左手的力量那么大。但比起拳，力量又好像大了许多……”狄仁杰眼神在索元礼身上机关和体结合的地方看了两眼，发现他的肌、骨骼和血管已经不正常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