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心愿（卷终）（2/3）

的瓶颈，处于某个混而又癫狂的状态……战力下跌了一个大层次。即便如此，我和紫山山主二，依旧不是对手。”沉渊低眉道：“踏那个禁忌境界之后，距离不朽……便真的只差最后一丝了。师尊是那个境界的，太宗皇帝也是。想我和楚绡山主，二拼尽命，也不过摘下白亘的一片眉心鳞……藏师弟修行短短数十载，便可以做到剑杀太宗，这一剑，已经越了涅槃圆满的上限。”

这一剑，至少是生死道果的一剑！

“藏师弟，当得起一切盛赞。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剑道大才，所有都在路上，而他早早就站在了终点。”沉渊很少如此赞扬一个：“那一剑如果放在天海楼之战，说不定妖族天下，如今只剩下一位皇帝了。”

宁奕沉默了。

“只不过那一剑……他只能在天都递出，只能对着太宗皇帝递出。”沉渊自嘲笑道：“你在天山的讲道很彩，有一句话我很赞同……剑修所修的剑，不仅仅是手中剑，更是心剑。”

何为心剑？

心剑，即是执念。

“只要执念够，这世上的山与海，都可以跨越。”沉渊吸了一气，道：“什么境界，什么规矩……自然也可以跨越。”

说出这句话的师兄，坐在汐与海风之中，浑浊的水花触及木质椅的那一刻便漾碎，化为洁净的颗粒。

与白帝的那一战之后，他处于随时可能熄灭的生死一线之中。

他拒绝了宁奕请动造化，治疗伤势的好意。

便是要在这份危机之中，感悟最终的生死道果境界。

如今，沉渊君已经无限接近于生死道果，在三尺范围内，他赋予万物生命，洗去旧的，缔造新的……可他却仍是做不到，赋予自己新生。

生与死是回，是两瓣抱紧的圆。

只得其一，便不是圆满。

“师兄的执念，就是踏上芥子山，杀死白帝么？”

宁奕注意到了碎的花，以及起伏退散的海。

师兄距离最终境界，只差一线了。

“或许是吧？”

沉渊君笑了笑，道：“但我答应了丫，当她出山的那一，我会在将军府等她回来。如果我像藏师弟那样，递出亡命的一剑，不论白帝结局如何……我一定会死，这样，我可就食言了啊。”

宁奕连忙道：“师兄是从不食言的。”

“放心。”沉渊君柔声道：“师兄从不食言。”

师兄微微回，半侧着面颊，轻声问道：“宁奕，你的执念……又是什么？”

他其实很好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宁奕的身上，似乎有一比徐藏更坚韧的火苗存在。

只不过宁奕与徐藏不一样。

徐藏身上的火，之所以燃烧，是为了熄灭别。

而宁奕身上的火……并没有那戾气，也没有那狠劲。

“我的执念……”

宁奕复杂，缓缓重复着这个问题。

他在问自己，他的执念是什么？

是北伐妖族，踏芥子山？

是集齐八卷天书，圆满执剑者传承？

是与光明密会一同碎影子的灭世计划？

“哗啦啦~~~”

宁奕双眼放空，他望着远方的那座大海，心绪随着水一同退散，变得空灵起来。

当他寻找执念，却现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真的还有什么执念吗？

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可这些算得上执念吗？

沉渊君笑着收回目光，不再开，两个保持着久违的安静，像是谁也没有开说过话，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海水的沙沙冲刷声音。

过了很久。

很久很久。

宁奕的声音打了寂静。

“好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宁奕笑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执念，但我确实为此拼尽了全力。我希望……我在乎的，还有在乎我的，都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沉渊君怔了怔，哑然失笑。

他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小师弟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是因为‘火之劫’的缘故么？还是因为终末谶言的原因……”沉渊君试图得到更进一步的答案。

宁奕摇了摇，色复杂。

沉渊君忽然意识到……某种意义上，小师弟算是死过一次的了。

死过一次的，想要好好活着，还需要什么理由？

“听起来有些不吉利……但师兄要好好活着。”

宁奕推着椅，继续沿着海岸漫步，懒洋洋的轻声道：“我也会好好活着。等丫离开蜀山，这个世界是光明的，太阳会照常升起，这就是我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