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黑暗中的冠冕（2/3）

啊。”

看似褒赞，实则一语双关。

琉璃盏内牺身的鬼修，哪里还有什么“心”？

一缕命魂留在盏内，便悍不畏死，与三圣山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他们唯一怕的，就是琉璃盏没了。

这些无心之辈，与圣山剑修不一样的。

成也鬼修，败也鬼修。

若有朝一，甘露倒下，这些鬼修……反来噬主，琉璃山无需再打，便自行瓦解。

“殿下是觉得，东境已经败了？”

雪灾声音沙哑，率先开。

甲子城之战，先生三具法身加持，又是夜行突袭，此乃气运之战，东境倾力而出，结果被打得崩溃瓦解……这一战，实实在在，伤到了元气。

“东境……早就败了。”

李白鲸笑着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捻了捻：“以一境之地，如何去与全天下为敌？但东境败了，不意味着，我就败了。”

“我还是有机会的……”

“我……还是有机会的。”

话音缥缈的重复了两遍。

他抬起，望着琉璃山穹顶流淌如华彩的霞光，呢喃自语，道：“你说得没有错……有时候，要将棋局看得更大一些……”

四位灾劫，震撼。

他们在琉璃山看到了这辈子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大殿千层白纱飞拂。

露出一片极其狭窄，仄的翳。

那早就站在了这里，不知站了多久，从李白鲸凝视棋局的那一刻，他就站在翳黑暗之中……而直到走出的那一刻，才被四位灾劫现。

殿柱垂落倾洒的一片影子，将他遮掩。

他柔声细语，道：“二殿下，你和甘露，的确是不一样的。”

“是么……”

“你我先前只是泛泛见过几面，所以你并不懂我。”

李白鲸洒脱笑了笑，道：“我那位兄长太厉害，本以为胜局已定，没想到烈之后，我直接被拔了棋筋。这场博弈，斗至如今，已经太累了。”

“我可以死，但不能输……甘露替我背负了那么多，这场博弈，就算是为他，也要赢下来。”

“这一次，换我为他承担代价好了。”

黑暗中的那长叹一声，感慨道：“被甘露拒绝后，没有想到，能收服殿下您……有些话，必须要再说一遍，加我们，可就无法再坐上光明皇帝的宝座了。或许你会被唾弃一万年。”

“前提是大隋天下，还能存在一万年。”李白鲸面无表，淡淡道：“不要再废话了，甘露回来，你就死定了。”

那笑了笑，从黑暗中走出，一只手掌，。

“恭喜你，二殿下。”

“你做了明智的选择……因为黑暗之中，同样有一座冠冕为你而留。”

四位灾劫，猛变。

整座琉璃山大殿，轰隆一声，似乎坍塌一般，陷长夜之中——

……

……

长夜之中没有火光。

永堕黑暗，眼中不可再见光明。

崩塌的金壁，璀璨的棋局，在漆的冲刷之下变得愈古老，李白鲸缓缓回身，他缓步而行，肩掠过的白纱，瞬间变为黑纱。

那道黑影与他并肩而行。

四位灾劫，被黑暗吞没，化为了与当初小雷音寺火灾一般的存在。

那笑着伸出一只手，点向大殿尽，“看吧。棋局变大了。”

二殿下站在自己雕刻的十九道棋盘之前。

他的瞳孔，化为了纯粹的漆黑之色。

那面棋盘，在眼中不断扩张，无数的信息，话语，声音，如涟漪般在脑海内波散，与棋盘一同扩大的，还有自己的海。

这是一种无比玄妙的感觉。

他好像看到了世间万物。

在黑暗中，得到了“永生”。

“我们有千万双眼，注视着这片间。”那的声音很温柔，有着令魂安眠的效力，“这是灵无偿的馈赠，是世间最大的宝藏。殿下，所有的牺牲，都在为最大的那盘棋布局，恭喜您……今局了。”

他转望着李白鲸。

二皇子的一如既往地冷漠，没有一丝一毫喜悦，波动。

他蹙起眉，意识到了这位皇子与其他“堕落者”的不同。

“我的意识很清醒。”李白鲸轻声道：“不必给我灌输你的理念，我要做的，就是赢下我的这局棋。”

他望向影子，“我已经没有了选择，你们也一样。”

“甘露的第六盏天门还缺一道分身……我要你们为我带回一个。”

“你是说徐清焰？”影子蹙起眉，脆利落道：“执剑者在大荒，此事办不到。”

“不是她。”李白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