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长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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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王忽然皱起眉，“什么声音？”

瞿离的也有些变了，小元山周遭的符箓，屏蔽外界声音，但对于王帐领域内的气机，感应却是十分敏锐，就在两谈话的时候，远方的大地似乎都在颤动。

白狼王严肃，站起身子。

老抬起一条手臂，远方虚空的雾气之中，倏忽掠来一张符箓，被他五根枯手指轻轻握住。

符纸摇曳，燃烧迸出金黄色的火光。

这张符箓名为“妄符”，照方圆十里的雾气与虚妄。

“轰”的一声，一副画面在两面前燃烧升腾。

远方的大地，掀起如海水一般的轰鸣，远天的黑暗之中，有一抹更加漆黑的长线，如一线海般推进，屑翻飞，鸟雀嘶鸣，这是一只浩而魁梧的铁骑长线，不知从何而来，却向着母河的王庭动了冲击，它们在黑暗之中驰骋，冲杀……或者说，它们就是黑暗本身。

“这是什么？”白狼王喃喃开，他的大脑下意识陷了空白，在他执掌原权力的这数十年来，乌尔勒高原从未出现过任何能与王旗对抗的力量……没有比他更了解原，而现在突兀出现的那只庞大军队，从未在高原上露过面。

一次也没有。

这是，从哪里来的？

符圣剧烈咳嗽起来，他一只手捂住嘴唇，指缝渗出粘稠的鲜血，大先知留下来的那封信，就在他另外一只手掌之中，被死死捏住，里面留下来的“传承”之力，被他强行以寿元催。

瞿离抬起双眼，盯住妄符里照出的那一片景象，寒声道。

“是……亡灵。”

白狼王抿起嘴唇，有些恍惚。

亡灵？

他看清楚了那些奔掠在黑暗边缘的“铁骑”，那些极其彪猛的铁骑，各个面覆雪白骨骼面具，弯曲犄角，五官狰狞，一副择欲蚀的凶戾模样，背负大剑，长刀，这些都是极其遥远的古代武器，甚至剑鞘刀背之上，还残留着那个时代的征服者的名讳。

“是东皇……他带着两千年前的铁骑来复仇了。”符圣闭上双眼，脑海里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得到了真相。他苦笑道：“我们等到了‘乌尔勒’的回归，理所当然的，

也迎来了‘东皇’的复仇。”

白狼王闭上双眼，他只不过失了那么一刹，这一切生的“丝毫不讲道理”，或许是因为先知死得太早的原因，原的两场劫难，接踵而至，却没有给出他一丝一毫的提醒……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这位在原上个子最高的男，盯住妄符的景象，平静道：“看来我的闭关，是要推迟了。”

符圣笑道：“如果你早就把闭关提早的话，或许会更好。”

白狼王低声笑了笑，“西方边陲的‘源煞’出现之时，我就该意识到不对的……先知死后，我们这些原王都变得愚钝了。”

披着白袍的男没有犹豫，一把攥住“妄符”，面无表道：“如果东皇觉得，他可以像两千年前那样，随意蹂躏我们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符圣有些虚弱，仍然强打，柔声笑道：“去吧……祝你凯旋。”

那道白色身影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雾气之中。

瞿离陷坐在木质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之上，两位宛若真一般的侍奉童子，顷刻之间崩溃瓦解，化为一滩木屑，小元山上的符箓，禁制，都缓缓黯淡，老没了更多的力气，胸只剩下疲倦……那封大先知留下来的信谏，缓缓飘落，落在他的腹部。

他闭上双眼，似睡未睡，脑海里想着的是上一次见面，先知指着这片原，对自己说的话。

老轻声喃喃道：

“不历劫难，如何涅槃？”

……

……

白狼王的身影穿梭在小元山的雾气之中，像是一柄疾而出的利箭，迅开雾气，没有丝毫的声息，在短短的数个呼吸就掠下山。

远方已经传来了战鼓和吹号声音，白狼王帐麾下的战士们，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敏锐和警惕……自从青铜台事变之后，许多“劫后余生”，心中满是庆幸，自己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而现在看来，大家都珍惜“活着”的子。

白狼王的心十分复杂。

雪鹫的反叛，已经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提醒。

大先知死去，原少了一位能够指引光明的“先行者”，若是大先知还活着，那么东妖域的谋，乌尔勒的降临，以及东皇千年铁骑的复仇，应该都会得到“妄”，这些线索其实早在一开始就昭现出来了……让这位原王内心真正痛恨的，是自己不够敏锐。

西方边陲的“源煞”，若是一开始就能得到重视，那么“东皇”的突袭就绝不会像今这般，让王帐陷被动，一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