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清焰(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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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焰沉沉醒来。

从她记事起,每个月按时作的“病症”,会带动脑海当中的剧痛,如刀子一般搅动,使她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撑开的竹窗,吹来清凉的风。

孩脑海当中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痛苦残余,以往病之后,即便服下了“药”,也只是能够压制住痛苦的蔓延,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一种煎熬。

轻轻敲门。

孩裹着白色棉布,动作轻盈跳下了床,她一路小跑,心底甚至带着一丝期待......一想到昨天敲门的那个少年,便可以给自己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是骨笛的缘故,还是宁奕本?徐清焰说不清楚,但她在走近那扇竹门的时候,确确实实生出了一种罕见的期盼,生命已经黑暗至此,如果能有一束光照来......那么她或许可以重新活过来。

推开门的那一刻,孩有些失望。

蒙着黑布的瞎子,挡住了所有的光,将紫色的布囊递到孩的手中,伸出一只手温柔了揉了揉孩脑袋,道:“这是最后一次药,你十六岁了,这个月,他们会带你到皇城治病。”

徐清焰知道瞎子叔叔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黑暗当中有点起光火,想要带着自己走一截路,蜀山的那些修行者......徐清焰觉得他们都是好,每个月会下山给自己送一趟药,哪怕这些药无法根治疾病,但终究可以治疗自己。

但有些则不一样。

他们本身就住在黑暗之中,对于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一件物品而已,没有施舍光明的必要。

徐清焰接过瞎子的药,她乖巧至极的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目送着那个给自己送了三年药的蜀山长辈,就这么离开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去了皇城,就能治好自己的病吗......只不过是个借罢了。

他们等待自己十六岁的那一天,等待了多久呢?

徐清焰坐回床上,她怔怔看着屋子里整齐的物事,其实她一个住的时候,并不会如此心的把屋内物品摆放到如此整齐的地步,横是横,竖是竖,规规矩矩,净净,这么摆放的原因......莫非是想让别看起来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比热生命的

还有谁会来呢?

孩自嘲的笑了笑,这座寺庙偏远又孤僻,蜀山的子弟立了警示的碑石,几乎无前来,这些年......除了瞎子,就只有那位少年。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怔怔出的面容,好看而又动,明媚与英气并,只可惜眉心的一点点纠结,带着病弱与痛苦,纠缠着自己快要十六年。

她知道这病生来便有,此生会追随自己,至死方休。

徐清焰拎着紫囊,摇摇晃晃,大字型躺在床上。

她睁开双眼,觉得间无趣至极,闭上双眼,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如何能大梦一觉?

掀开紫囊,里面滚出了几颗锦绣模样的丸药,她笑了笑,捻起一颗放在鼻前嗅了嗅,却觉之前甘之若饴的药,在此刻闻来,竟只觉得索然无味。

都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尝过好的,便再不肯轻易尝差的。

有些药苦,又治不了病,若是在病膏肓的时候,尝到了甘甜的药,能医好自己的药,便会换了念,心想自己愿是死了,也不愿再去吃苦药。

于是孩重新坐起身子,两旁的烛火被她点燃,徐徐清风吹过,清浊难辨的火焰跳动。

徐清焰低垂眉眼,抬袖摆了个端坐的架子,竹窗里透过间隙的光明,在曲折来回当中,照在那张黑暗的子脸庞上,并不足以照出全部的容貌,但单单是一双眉眼,便揉尽了所有光芒。

一身素白衣衫。

水袖轻轻摇晃。

“良夜迢迢......良夜迢迢......”

“身轻不惮......路途遥......”

孩唱起了断断续续的戏腔,小时候家里很穷,哥哥会带着自己听戏,看着透过缝隙与,照在墙上的光和影,群就在墙的那一边,那个世界的喧嚣和热闹,从来都与自己无关。

她轻轻吐着字,看着那枚镜子里,柔弱而又苍白的面容,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一张少年的脸孔。

“宁......奕......”

远方似乎有着轻微的震动,有马蹄声音传来。

徐清焰声音戛然而止,她面色变得苍白起来,窗户缝隙看去,晦暗不清。

是哥哥来了吗......要把自己接到皇城了吗?

徐清焰手指掐掌心,然后怔怔看着那边,从车厢那下来了三个

看不清下车的那三面容。

但那道声音却再熟悉不过。

“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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