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别父 下（6/7）

伸出手将她搂抱在怀中，一面摩挲，一面叹气道：“只怕先前你真真吓得很了。但这等毒誓，你如何说出？爹爹听到你如此赌咒，差点就是要吓死，只是一路过来，渐渐回过，倒是觉得苍天有眼，如何看不出心，你所说之事，所发之愿，竟没有一个字是错的。纵然不尊长辈，总还有我们挡在前面，方渐渐缓过来。”

“儿当时不曾多想，便是一气说了出来……”敏君对与发誓这种本就不如古在意，此时说来，也是淡漠了些：“原就明摆的事，儿并无虚词，如何不敢发誓。老太太、太太若真没那等心思，娘如何会一次又一次遭难。她们分明晓得娘的脉息，知道要静养的，凡登门必定闹腾，一点顾忌也没有。既是如此，我就当着那么些的面赌咒发誓，早些了结！”

“不论如何，这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该做该说的事，从今起，你每都得多临摹一个时辰的大字，静心养气。”徐允谦也不信自己母亲朱氏，祖母王氏对孟氏有什么好心，因此，说来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只是怕后儿还是照着这个样子赌咒发誓，方才出言告诫。

敏君点了点，应了下来。当即，三房一家五，俱是有些沉默地看向孟氏。恰在这时候，外的青莲出声道：“三爷，少爷，姑娘，的药熬好了，可是端进来？”

“端进来吧。”徐允谦扬声说了一句，声量虽然大，但语气沉郁，倒是让这一句话透出一丝沉沉的暮年之气来。

青莲听在耳中，也是有些鼻酸，只垂着眼端药进来，瞧着孟氏吃了药，方有些踟蹰着道：“三爷，两位姨娘听说太太的事，也是赶着过来了，眼下正在外候着……”

“不必理会她们。”徐允谦冷声说了一句，忽而想起那春就是以老太太王氏的名义，由朱氏派送过来的，当即语气一变，生出几分迁怒之心：“出去告诉她们，想要为自己主子打探消息，还是跑到大夫那里更妥当。”

这话一说，青莲由不得一愣，只得呐呐应了一声，自退下不提。敏君见了，自不理会，而繁君却是皱了皱眉，脸色微变：难道那两个姨娘竟也是太太的手笔，这般说来，自己生母碧痕的事，太太早有算计！

她想到此处，再看看孟氏，最后一点犹豫与抵触也是消失了——自己母亲也罢，嫡母孟氏也罢，说起来都是九死一生的可怜虫罢了！生母不晓得里的缘故，自然是仇视嫡母，而嫡母孟氏从到尾都是放一马的做法，说不得就是比生母知道得多一些，方有了那手下留的举动。

既是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繁君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而森然的光芒，原本在她脑中一直心心念念，不断筹划的一个想法，正如土而出的种子，迅速地发芽抽枝，开花结果，化为一个完整细致的计划。

只要这个计划一步步走下去，那么，自己便是能为生母、嫡母报仇了！繁君眼里开一簇激烈的光，双唇嫣红如雪，里贝齿微微露出一丝雪白。敏君恍惚间回看去，脑中竟有一幅诡异的画面一闪而过。

这时候的繁君，怎么忽然让自己想起很久以前，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食鲨，它微微张开，雪白而冰冷的牙齿闪过，而后便是翻涌而上的血色……

“我在这里护着你们母亲，你们回去，好生收缀一番。只取一些紧要的物品，别的东西，留一两个靠得住的丫鬟看着，后再取便是。”就在这时候，徐允谦已然喂孟氏吃完了药，开说道。

敏君立时将那诡异的想法抛到脑后，与繁君一起站起身来，正是预备着应下，忽然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有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谦哥儿，你莫不是真要背那不孝之名？”

徐允谦微微一愣，转过看去，那帘子微微一掀，露出一张略有些年老，却又颇为的老太太的脸。“叔祖母，您老怎生来了？”瞧着来，便是徐允谦这时候心暗淡，也是露出些惊讶的色，而后便上前来行礼。敏君三个见了，忙也是随着行礼不迭。

“倒都是好孩子，起来吧。”原来这位叔祖母，不是别个，正是老太太王氏的妯娌，祖父之弟妹姜氏。她虽然素来与王氏不大好，但徐允谦却对她多有几分亲昵——幼年，也就这位叔祖母待他还有几分慈祥。也是因此，这会子姜氏赶过来。固然，她一方面是为了徐家的声誉，但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感念这些年自己顾忌嫂子王氏，不曾多有照顾徐允谦，他却还一如以往，对自己恭敬：“这样的好孩子，你就忍心让外的因为自己指指点点？你媳为了什么含辛茹苦筹划？还不是为了你们一家子上上下下都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不就是盼着你一路官运亨通，后嫁无忧，娶无愁？”

“叔祖母……”徐允谦开想要解释，却被姜氏拦了下来：“你不必多说，我该是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一点。你担忧的不过是自个媳并子，这个，我已然问了你祖母，她与我承诺，后若非礼数上过不去的事，她与那朱氏，便绝不出现在你媳面前。你也退让一步，不要做得太过，让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