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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离得太近会绊倒行走不便的她，所以往边上退两步。

直到有一次，她和何妈妈一起去超市，那时她刚开始复健，还不能脱离拐杖。收银台前排着长队，因为地太滑了，何有时滑了一跤，摔倒前本能地伸手扯住了身旁的衣服。

周围一大圈看到她摔倒在地，没上前，反而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

被她扯住的那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了甩腿，语气慌张：“你嘛？碰瓷呢你！这么多看着呢，我可没碰你一下！”

何妈妈知道儿敏感的自尊心，跟那个阿姨吵了十分钟，两几乎在收银台前大打出手，最后保安来了才把劝开。

何有时闭了闭眼。

那大概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最难堪的时候了，别看向她的目光，无论是漠不关心的、看好戏的，还是源于善良的同，都叫难堪极了。

她也是直到那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很多路看到她时会避让的姿势，其实与善良关系不大，而是警惕。

怕被碰瓷，还是别的什么，她想不清，也不敢往想。

而此时，几乎在她骨子里埋下根的窘迫与恐惧，如黑色的水一般蜂涌而来，封住四肢百骸骨骼筋络，每一下心跳都似咚咚擂鼓般闷重。

“秦先生……”

何有时轻轻喊了一声。

和她并排走着的秦一个不留，就看不到了，听到这声他蓦地回，就看见有时倚靠着咨询台，右手遮着半张脸，手抖得厉害。

看到他望过来，又颤着嗓喊了一声：“秦先生，不进去……好不好？”

正是周六，门诊楼不少。周围很多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腿上，她脸色惨白，右腿使不上力似的虚虚点着地，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鹤。

何有时看着他，都快要哭出来了：“我腿软……走不了了……”

心生疼的那个瞬间，秦忽然就懂了。

他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