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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地议论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桓是知倒不惊讶，一百两黄金对于王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

她只是看不惯那个叫陈子俊的夫子，小声同荀巨伯议论道：“这个陈夫子，长得跟鲶鱼似的，还以束脩的多少排座位，真是势利得很！”

“鲶鱼”这个比喻实在有趣得紧。荀巨伯正待说话，排在二前面的一个却抢先开了：“怎么，你怕自己的束脩不够，被鲶鱼发配到边疆座位啊？”

那不用回，桓是知也知道是马文才。她懒得跟他计较。

终于到了马文才。马文才信步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将那文牒递给夫子。那陈夫子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们三鲶鱼长、鲶鱼短的议论，脸上有些忿然，又见束脩那一栏竟空着，脸上更是不快了：“马文才，这是怎么回事？”

马文才不紧不慢道：“敢问夫子，学子中，未束脩的尚有几？”

陈子俊瞥了一眼马文才身后的队伍：“嗯，二十个吧。怎么了？”

马文才道：“凑个整数，一十两，二十个的束脩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众一片哗然。虽都勉勉强强与“士族”沾得上边，但有些学子家中早已落，十两黄金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有几个衣着简朴的学子禁不住长出一气：“太好啦！”

又听见有小声议论：“听说他是杭州太守的独子？这太守府出手如此阔绰啊！”

“少见多怪了吧？”接茬的显然是个了解内的本地，“这马太守可不止是一个杭州太守这么简单！据我所知啊，这马夫可是琅琊王氏的千金小姐，光是那嫁妆，我们十辈子都挥霍不完！王家自己在朝廷里就不得了，近年又拉着马家往上走。两家在朝为官的是越来越多。不然你以为马文才适才为何敢对王蓝田下杀手？这太原王氏钱财虽也多，但在朝势力早就不行了。况且，强龙不压地蛇，这还是马太守的地界！”

“原来是依仗了琅琊王家的势力啊，怪不得。”有的语气开始酸起来，“我以为是多有本事呢。”

“就是。”心里不平衡的还不止一个，“靠，不就是吃软饭吗？”

虽然并不待见马文才，但桓是知还是听不下去了。她转过，冷笑一声：“喂，我说你们，君子背后不言！况且家刚给你们了束脩呢。你们这么有骨气，自己出束脩啊！”那几个窃窃小自知理亏，这才闭了嘴。

完束脩，马文才却没有立即离去。趁荀巨伯上前束脩的空档，他折了个弯转到了桓是知面前，冲她低声道：“怎样？如此，鲶鱼就不能按束脩多寡分配位子了。”

桓是知一愣：“诶？”他是为了这个才主动承担大家的束脩的？

“反正本公子家金子多的是。”马文才继续说，“施舍给你们二百两也没什么。”

桓是知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吧，本难移！这种纨绔子弟，就是为了示威，为了炫耀！

桓是知自然是没有接受马文才的“施舍”。她的束脩也是一百两黄金。那陈夫子立即和颜悦色地给她分配了一个上等座位。

其实在出门前，桓是知只打算出八两束脩。本来嘛，谁家的钱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想给桓家长脸，也不能靠砸钱摆阔，好好读书争取品状排名得个好名次才是正道。

而现在，见到书院里的夫子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贫富，桓是知才明白义父桓冲坚持让自己出黄金一百两作为束脩的良苦用心。

贫穷即是原罪，有钱就是大爷。桓是知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叹息。

除了桓是知和荀巨伯，排在队尾的祝英台和梁山伯也拒绝了马文才的慷慨。

那祝英台出身于江南有名的上虞玉水祝家庄，自不屑受惠于。而那梁山伯，虽然家境平凡，也不愿无功受禄。只是陈子俊坐地起价，竟将束脩临时提高到了十两，得梁山伯不得不主动提出在课余为书院做三年杂役。

好在波折之后，众学子都顺利学。桓是知换了平蓝为她领来的书院院服，和众一起参加书院三年一度的开学典礼——祭孔大典。

钟声响，鼓声起。桓是知尽力遏制着，同众学子一齐拾级而上，向供有孔老夫子圣像的大成殿走去。

桓是知从来没有觉得那一柱柱香如此好闻，连主持典礼的陈鲶鱼夫子的声音都忽然庄严肃穆起来。

“你是傻子吧，有必要那么开心吗？”左手边竟是王蓝田，桓是知脸上还是没忍住显出了喜色，“读书这样的苦差事，本公子想到就大。”

像你这样的蠢货，当然觉得大啦。

桓是知心大好，不与他计较，只在心里回了一句嘴。她甚至还冲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竟让王蓝田不自在起来。他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皱眉道：“桓是知，你、你别这样对我笑……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