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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箭击碎她心的鳞片，穿透心脏，箭矢撒下的辉却在即刻间就将碎的脏器完全愈合。

魔箭穿过青之川的身体，却无停下的趋势，直直树。温热的鲜血从箭尾滴落，化作冷彻。

鳞片褪去，青之川的意识再归混沌。

她好像听到有呼唤她的名字，还有杂的脚步声，他们似乎在奔向自己，但那些声音却愈行愈远，最后，竟是再也听不到了。

青之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就连触感也真实无比。

可惜，这不是个美梦；确切的说，这也不是梦。

一切都已真实发生了。

狂的蛟龙，掀起的皮，飞溅的鲜血，还有那支穿透心脏的箭矢。记忆斑驳，残余的内容却依旧鲜活，她甚至还能体会到那时的感触。

不……这一切究竟是真实的吗？

盯着房顶横梁，青之川不由地质疑起记忆的可信度。

现在，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

青之川觉得，此刻的她应该是已死之身才是。记忆中最清晰的一段，即是站在眼前不远处山石上的玉藻前，向她出箭矢。那钻心的疼痛，哪怕仅仅只是回想一下，她就已经手脚发冷到难以自已了。

或许她确实已经死了，只是还未被鬼使带走，凭借一腔执念，依旧游在这座旧宅。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猜测。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坐在床边闭目休息的玉藻前，又是怎么回事呢？

光穿透门上薄纸，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无比柔和。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下的青紫道明他的疲倦。他似是睡着了，脑袋不时点着。

“啊……睡着了！”

他惊呼了一声，猛地睁开眼。

光天白睡着，说出去实在有些丢。玉藻前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但依旧睡眼惺忪。他急忙倒了杯茶，一灌下，侧身为青之川盖好被子。

正对上青之川幽黑的双眸，他手上动作也停滞住了。他在原处僵了许久，没有动弹，仿佛他的时间被静止了一般。

青之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急忙别开眼，但又害怕显得过于刻意，便小声嘟哝了一句：“早……早上好……”

其实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她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而后，是覆上前额的手掌。分外温暖的触感让青之川知道，自己尚且还没有成为孤魂野鬼的资格。

“早上好。”玉藻前应道。

青之川以为玉藻前会训斥她一番，毕竟她做出了很“过火”的事，却不曾料想他什么都不说。但他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某种绪。是悲戚吗？似乎不够贴切。

青之川斗胆瞄了玉藻前一眼，竟从他的眼中瞥见到了一抹泪光，但倏地便消失无踪。

她又别开了眼，紧咬下唇，负罪感占据了整个心间。

“对不起……”仅仅只是说出这三个字，她就已经哽咽地无法继续言语了，声音沙哑细弱，“我是不是伤害你们了？我不该被潜渊的妖言蛊惑，也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斩断契约是最好的办法。我……”

她还想再说，玉藻前却捂住了她的嘴，轻轻摇。

“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被他摆了一道而已。若我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的。”他柔声道，“大夫说你身体还很差。别再多想了，先养好身子吧。”

青之川的身子确实差到了极点。且不说各处的重伤，这具被妖气占据的身躯几乎已经被耗尽了所有的气力，仿佛连经脉都全部断裂了，她甚至连茶杯都无法端起。玉藻前安慰她说只要过段时就能恢复正常了，但也没有能够断言“过段时”究竟要待到何时。

更糟糕的是，青之川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灵力，记忆似乎也变得斑驳，缺失了很多重要的内容。曾辛苦背下的咒语，一丝一毫都记不住了。

没有了灵力，亦没有了记忆，青之川知道，她已经没有再做个阳师的资格了。况且她最骄傲的那张资格证书，也已撤下。

一连数苦涩的药，恶心得青之川只要一回想起那味道就忍不住反胃，连粥都喝不下了。不过似乎是有些作用的，或许也有可能只是青之川的美好幻想。

数来，玉藻前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未曾离开。他眼下的青紫越来越重，几乎没有那一夜是彻夜眠的。

没有旁接替他的工作，玉藻前也未曾抱怨。青之川的内心并不通透，但她多少也明白现下是个什么况。

这个家里除了玉藻前外，再无别的式了。

想想倒也是合理。她亲手斩断了契约，不曾与他们商量过分毫，还失去理智地想要攻击他们，对她感到寒心而离开，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