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为何敢怒不敢言(7/8)

我有错在先,但是没想到我没死,可我黄师一家四十余,老幼孺,皆被修士剥皮,然后换着皮,给死穿戴在身。”

这位纯粹武夫,语气平静,就像只是在说一个书上看来的故事。

世间真正的苦难,承受之,是不会有落在别眼中的那种撕心裂肺,大喊大叫。哪怕会有,往往一两次过后,便会愈发沉默。

陈平安没有说话。

黄师扯了扯嘴角,“不管你是谁,我还算信得过你,或者说趁着运气不错,赌一把大的,我愿意将行囊当中的大半物件卖给你,我只收仙钱,凑足了,买颗兵家甲丸,当然不是承露甲,而是一副金乌经纬甲,然后再买一把早就相中的法刀。我就可以去做应该做的事了。”

陈平安从袖中拿出几张驮碑符,抛给那黄师,“此符最能隐蔽身形气机,你是金身境武夫,更能够收敛痕迹,只要昼伏夜出,小心点,够你偷偷离开北亭国地界了。”

黄师愣在当场,没有立即去接那符箓,当初在仙府遗址的后山,便是同样的手段,一拳打得对方吐血不已。

只不过当时更多还是试探对方浅。

等到那几张符箓飘落远方,黄师才将那些符箓驾驭在手,沉默片刻,才开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陈平安已经继续赶路,撂下一句话:“世间苦难临,我们敢怒敢言。”

就这么一个陌路局外,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

可黄师这般铁石心肠、行事更是心狠手辣的武夫,竟是嘴唇颤抖起来,双拳紧握,黄师松开一拳,呼吸一气,伸手抹了把脸。

黄师突然高声喊道:“喂,陈老哥,请停步。”

陈平安转怒骂道:“老子自己也没剩下几张宝贝符箓了!老子就是个每天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的包袱斋,不是善财童子,你大爷的,还敢得寸进尺,做如此不厚道,山上的旧账还没算呢,一拳万斤重,打得老子这把老骨……小骨差点散架……”

黄师嘴角抽搐,差点想要反悔,突然笑了起来,打开行囊一脚,使劲颠晃起来,最后接连丢过去三样物件,“我黄师算不得半个好,可也不愿意欠半点。”

那“少年”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接过那三样东西,放竹箱当中。

陈平安揉了揉下,觉得是不是可以哥俩坐下来,喝个小酒儿,慢慢谈买卖。

黄师笑道:“有了这些符箓,我还卖给你做什么?就你那生意经,我能不亏本?”

陈平安笑道:“过奖过奖。”

就这么分道扬镳。

黄师突然问道:“姓甚名甚?能不能讲?”

没有转身,抬起一臂,轻轻握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好。”

黄师懒得再开了。

去你大爷的姓陈名好

不过,真是好

突然转,双袖轻轻一抖,手中多出厚厚两大摞符箓,一本正经说道:“其实我这儿还有些攻伐符箓,实不相瞒,张张都是至宝,物美价廉……”

黄师已经贴了那张驮碑符,不等那家伙说完,朝他竖起一根中指,然后脚尖一点,飞掠离去。

陈平安遗憾道:“个个贼,生意难做。”

————

陈平安独自行走于崇山峻岭,突然抬起望去。

一男一,拼命御风远游,然后两身形突然如箭矢往一处山林中掠去,没了踪迹。

正是云上城沈震泽的两位嫡传弟子。

年轻男子多留了一个心眼,带着子改变路线。

为的就是避开那个万一。

先前从老真手中接过方寸物后,与师妹一起御风离去后,心立即沉浸其中,结果发现里边除了几件陌生的仙家器物,应该是许供奉将方寸物当做了自家藏宝物件,是这位心肠歹毒的师门长辈自己寻觅到的机缘,可是最重要的仙遗蜕与那件法袍都已不见。

桓老真说那许供奉已死。

是不是从许供奉嘴中问出了这件方寸物的开山秘法,取走了两件价值连城的至宝?

为何桓云要多此一举?还要将白玉笔管还给自己?是笃定自己不敢向师父泄密?

疑心一起,便要疑疑鬼。

而老真桓云,不一样如此?

事实上双方都算是聪明的好,此次访山,哪怕桓云期间的确有些起念,但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违背良心的狠辣举措。

可是最终心走向,便是急转直下,从恶如崩。

桓云化虹追踪而至,飘然坠地,盯着那两个年轻晚辈,色淡漠道:“方寸物的开山诀是什么?”

年轻男子将那子一把扯到身后,说道:“老真为何明知故问?”

桓云怒道:“若真是如此,老夫何必画蛇添足?”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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