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书上书外(2/6)
高大老以心湖涟漪问话陈平安,“这张符箓不曾见过,材质也古怪,有说法?”
陈平安则以纯粹武夫的聚音成线,答道:“是一本丹真迹上的古老符箓,名为夜游真身符,
髓在‘真身’二字上,上说可以勾连祇本尊,不是一般道家符箓派敕之法靠着一点符胆灵光,请出的灵法相,形似多余似,这张符箓是似居多,据说蕴含着一份
。”
之后陈平安详细解释了这张符箓的驾驭之术和注意事项。
茅小冬越听越惊讶,“这么宝贵的符箓,哪里来的?”
陈平安略过与李宝箴的私恩怨不提,只说是有
托他送给李宝**的护身符。
茅小冬笑问道:“你就这么给我?”
陈平安道:“在茅山主手上,物尽其用。我是武夫用符,又不得其法,没有学会那本丹真迹最正宗法门,所以很容易伤及符胆本元,任何符箓被我开山点灵光后,都属于涸泽而渔。”
茅小冬说了一句怪言语,“好嘛,我算是亲身领教了。”
陈平安有些莫名其妙。
茅小冬也没有说。
不愧是给崔东山说成送财童子的小师弟,真是见就送礼、散财啊?
两走在白茅街上,陈平安问道:“小宝**为了我这个小师叔,逃课那么多,茅山主不担心她的学业吗?”
茅小冬说道:“李宝**才是我们院学得最对的一个。学问嘛,山崖院藏楼里那么多诸子百家的圣贤籍,只是读一事,极有意思,你不心诚,不开窍,上的文字一个个娇气、傲气得很,那些文字是不会从上自己长脚,从本挪窝离开,跑到读肚子里去的,李宝**就很好,上文字阐述的一些个道理,都不大,不但长了脚,住在了她肚子里,还有再去了心里,最后呢,这些文字,又返了天地
间,又从心扉间窜出,长了翅膀,去到了她给老翁推卖炭牛车上,落在了她观棋不语的棋盘上,给两个顽劣孩子劝架拉开的地方,跑去了她搀扶老妪的身上看似皆是琐碎事,其实很了不起。我们儒家先贤们,不就一直在追求这个吗?读三不朽,后世
往往对言、功、德三字,垂涎三尺,殊不知‘立’一字,才是根本所在。如何才算立得起,站得住,大有学问。”
茅小冬双手负后,抬望向京城的天空,“陈平安,你错过了很多美好的景色啊,小宝**每次出门游玩,我都悄悄跟着。这座大隋京城,有了那么一个风风火火的红衣裳小姑娘出现后,感觉就像活了过来。”
茅小冬说得比较感,陈平安单纯就是有些开心,为小宝**在院的求学有得,感到高兴。
茅小冬突然说道:“你如今儒法两家籍都在看,那我就要提醒你几句了,若是儒家学得杂而不,就容易捣浆糊,仿佛所有事
都能从上找出自己想要的道理,所以反而让
困惑,尤其是遇到那些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会让
生出茫然之感。但是你也应当注意,为何遍观历史,从未有一个国家的君主,愿意公然宣扬,独尊法家?”
不等陈平安说话,茅小冬已经摆手道:“你也太小觑儒家圣贤的肚量,也太小看法家圣的实力了。”
茅小冬轻声感慨道:“你知道圣们如何看待某一脉学问的高低
浅吗?”
陈平安笑道:“这我肯定不知道啊。”
他下意识摘下了酒葫芦,茅山主这些肺腑之言,拿来下酒,滋味极好,可以让陈平安味无穷。
茅小冬伸手指向熙熙攘攘大街上的流,随便指指点点几下,微笑道:“打个比方,儒家使
相亲,法家使
去远。”
陈平安若有所思。
茅小冬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感想罢了,未必对。你觉得有用就拿去,当佐酒菜多嚼嚼,觉得没用就丢了一边,没有关系。上那么多金玉良言,也没见世如何珍惜和吃透,我茅小冬这半桶水学问,真不算什么。”
陈平安喝着酒,没有说话。
茅小冬沉默片刻,看着川流不息的京城大街,没来由想起某个小王八蛋的某句随之言,“推动历史踉跄前行的,往往是一些美妙的错误、某种极端的思想和几个必然的偶然。”
茅小冬思绪飘远,等到过后,还是没有等到陈平安说话,老转
讶异道:“这会儿不该说几句茅山主学问极好、不可妄自菲薄之类的客套话?”
陈平安哑无言。
齐先生,剑仙左右,崔瀺。
再到身边这位高大老。
陈平安总觉得文圣老先生教出来的弟子,是不是差别也太大了。
只是一想,自己“门下”的崔东山和裴钱,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再加上藕花福地的曹晴朗,更是不同。
记得一本蒙学籍上曾言,百花齐放才是春。
有道理。
暮色里,陈平安和茅小冬尚未返院。
崔东山的院子那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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