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过山过水，遇姚而停（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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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晴朗总觉得光流逝得很快，以前是大江大河，缓缓而走，如今是山间溪涧哗哗而流，甚至会让听得到流水声。

这不眨眼间，秋去冬来，一下子就迎来了今年的初雪，而且一下就下得鹅毛似的，让清晨时分醒来的曹晴朗，坐在床上望向窗外的大雪茫茫，愣愣不敢相信，穿了衣衫鞋子赶紧推开门，第一件事，竟是想要告诉那个，下大雪了，只是望着那座偏屋的门，曹晴朗挠挠，终于记起那个已经离开很久了，可他还是经常会觉得，那会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清晨也好，半夜也好，一出门就能见着他，话也不多，就是笑望向自己。

希望是瑞雪兆丰年。

曹晴朗抬手呵了气，有些冷，得加件衣服，缩着退回屋子，添衣之后，端端正正，坐在爹亲手做的一张小木桌前，翻开一本书，开始朗诵圣贤文章。

在秋末时分，学塾那边换了一位教书先生，更加严厉，好像学问更大一些，道理讲得明明白白，便是学塾最不喜欢读书的同窗，都听得懂，很厉害。

曹晴朗背完书，搓手捂暖，有些担心，家中余钱不多了。

爹娘去世后，官府给了一笔抚恤银子，但是没有一次给他，但是衙门每月都会定时拿钱过来，到他手上。

曹晴朗没有多想，只当是衙门办事都是这般，而且他没了爹娘，在南苑国京师又无亲戚，以前想要吃什么、买什么都只需要跟长辈说一声，现在要他自己去打细算了，每一颗铜钱都花得小心翼翼，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可是没办法，子总得过。

好在自己最难熬的时候，那个就住在家中，让孤零零守着这栋宅子的曹晴朗，悄悄有了些念想。

曹晴朗换了一双适合雨雪天气出门的黄麂皮靴，只是穿着靴子的时候，曹晴朗就哭了起来，这是娘亲在大年三十买的，今年呢？

好在曹晴朗很快就收拾好绪，去灶房那边随便垫了垫肚子，就准备出门去学塾，只是在屋子里装书的时候，曹晴朗有些怔怔出，那说好了一有空就会给他做个小竹箱的，书上说君子守信，一诺千金，那么他应该是真的有急事吧，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曹晴朗拿起一把油纸伞，背着行囊走出院子，惊讶发现院门外走过一位熟，竟是学塾的种夫子，一个很怪的姓氏，老夫子一身青衫，同样手持油纸伞，见到了曹晴朗，停下脚步，问道：“这么巧，你住在这儿？”

曹晴朗想要放下伞，对偶然路过家门的种夫子作揖行礼，种夫子摆手道：“不用，大雪天的。”

种夫子学问，可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时候，不苟言笑，所有都挺怕他，曹晴朗也不例外，只是比起同窗尊敬更多而已。所以这位学塾先生说无需揖礼，曹晴朗下意识就听从老的言语，之后一老一小，各自撑伞，走在积雪的小巷里。

种夫子自然听说过曹晴朗家里的况，毕竟在学塾，很多街坊邻居的孩子就是他的玩伴和同窗，看曹晴朗的眼就不一样，以及一些个窃窃私语，曹晴朗只是假装没看见没听到，所以老问道：“如今独自生活，可有什么难处？”

曹晴朗笑着摇道：“回先生，并无。”

回答得一板一眼，措辞和气态，都不似陋巷孩子，难怪会被枯瘦小孩讥讽为小夫子。

老点点，又说：“你终究年岁还小，真有过不去的坎，可以与我说一声，不用觉得难为。生难处，书上书外都会有很多，莫说是你，便是我，这般岁数了，一样有求相助的地方。”

曹晴朗嗯了一声，“先生，我晓得了，真有难事，会找先生的。”

犹豫了一下，曹晴朗有些羞赧，“有上次带我去学塾路上，便说过了与先生差不多的言语，他告诉我将来一个读书和生计，求是难免的，别不帮，不可怨怼记恨，别帮了，务必记在心。”

种夫子天荒露出一抹笑意，“那个是叫陈平安吧？”

曹晴朗愕然，“先生认识？”

种夫子点道：“我与他是朋友，不过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曹晴朗顿时开心起来。

陈平安是种夫子的朋友唉。

种夫子板起脸教训道：“可别觉得有了这一层关系，你读书不用心，我就不会给你吃板子。”

曹晴朗赶紧点。

一老一小，夫子与学生，走在官府已经修复平整的那条大街上，步履艰辛，行走缓慢，曹晴朗胆子大了一些，问了先生是如何与陈平安认识的。种夫子只说是气义相投，虽然认识不久，但确实当得起朋友二字。

大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