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磨损心中万古刀（5/5）

诚心啊？”

老汉哈哈大笑，难怪自己跟这小子处得来，臭味相投，一根筋嘛。

少年向后醉倒，喃喃自语。

老汉帮着少年放好酒壶，无意间听到陈平安的那几句醉话，老点点，这一夜都守在少年身边。

少年当时的醉话酒话是：齐先生，我想明白了，对世界不要失去希望，除了一定要好好活着之外，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当我们对这个世界给予善意后，如果非但没有得到善意的回报，甚至只有恶意，这个时候，能够不失望，才是真正的希望。齐先生，我现在道理已经想明白了，但是暂时还做不到，我喝过了酒，明天就努力……

老舟子其实已经将近五百岁高龄，见过无数，经历过无数事，听过无数话，还是觉得少年这番话，说得很有嚼，用来下酒正好，两坛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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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剑葫内，飞剑十五内。

有一本老酒鬼赠送给陈平安的一部儒家门典籍，那些粗浅文字开始自己游走起来。

最后扉页上，出现了一列列崭新文字。

顺序。第一篇，分先后。第二篇，审大小。第三篇，定善恶。第四篇，知行合一。

在南婆娑洲一条大河之畔，一块大石崖上，两位儒衫老并肩而立，一肩挑明月，一手持圆。

那个手掌左右晃动、转动一小小圆的穷酸老儒，笑眯眯道：“陈淳安，你觉得我收取的这个关门弟子，善不善？”

肩上有一袖珍圆月的儒雅文士，点了点，却没有开附和。

寒酸老儒只好自问自答，“善，我看很善嘛。”

旁边老淡然道：“反正你脸皮厚，你说什么都行。你如今成天嘴上‘善善善’的，合适吗？难道你已经认输了？觉得自己是错的，我家先生是对的？”

穷酸老秀才摇笑道：“唉，陈淳安啊，为何如此，陈平安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同样是姓陈，你的本事自然是要暂时高出一点点，可这悟嘛，算了，不说不说，真是说出就要没朋友了。”

儒雅老冷笑道：“我陈淳安跟你文圣，可从来不是朋友。”

老秀才一脸以为然，点道：“对，差了辈分不说，学问悬殊得厉害，正如那舟子所说，还是要一点脸皮的。”

正是颍陈氏家主的老，“有话直说。”

老秀才伸手递出那圆，不再开玩笑，语气有些沉重，“希望可以晚一点看到你出手，越晚越好。”

陈淳安收起圆，悬停在一肩之上，于是月同辉，老平静道：“都一样。”

老秀才唏嘘道：“读书，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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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天下，一座天下中枢重地的那座白玉京顶楼。

一位顶莲花冠的年轻道士，竟然一手负后，一手掌向上摊开，低凝视掌心，慢悠悠行走在白玉莹莹的危耸栏杆上。

栏杆下的廊道之中，站着两位飞升境的道家仙，屏气凝，毕恭毕敬，绝不敢开惊扰掌教的游天外。

年轻道收起手，哀叹着死了算数，身体向外一歪斜，就那么坠白玉京外的涛涛云海，笔直坠落。

两位飞升境仙纹丝不动，相视一笑，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