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精诚动人也伤人（4/10）

胃的，确实更容易酒足饭饱。

之后陈平安返回河边真正钓起了鱼，斩获颇丰，半鱼篓老龙城俗称白条的河鱼，其余半篓，是黄辣丁、趴地虎在内的杂鱼。

中午吃过一顿鱼宴，孙嘉树在让陈平安覆上一张易容面皮后，再叮嘱一番，再让陈平安跟随那位元婴老祖来到祖宅外边的一池塘，孙氏老祖拂袖之后，池水如镜，里边出现一间屋子的景象，老示意陈平安只管走上池塘水面，收起养剑葫、只背负剑匣示的陈平安，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出，并未坠池塘水底，而是踩在了镜面之上，只是脚底下的涟漪漾开来，走出数步之后，身形骤然消失，如同走了镜面之内。

下一刻，陈平安在屋内一步跨出，左右张望，四周正是通过水面所见的画面。

在孙氏祖宅那边，老看着尚未平息的水面涟漪，对孙嘉树啧啧称道：“这位大骊少年，好稳的魂，好重的骨气，难怪会被刘灞桥当做朋友。”

孙嘉树笑着摇反驳，“刘灞桥并不是因此而将陈平安视为朋友。”

老又直指心，询问孙嘉树，“那你呢？”

孙嘉树想了想，坦言道：“到底不是相逢于患难，不如刘灞桥和陈平安。”

镜面那边，位于老龙城内城，早有恭候屋外，正是那位孙家金丹境仙，他领着陈平安走出一栋广袤庭院，从侧面走出，乘坐一辆久候多时的马车，气势内敛、返璞归真的金丹境老仙，亲自担任马夫，马车最终停在一条街巷子上，巷有一棵年岁不大的槐树，树底下有个一边嗑瓜子一边翻书的汉子。

在陈平安下车后，两对视。

汉子默不作声端起板凳，先行一步走巷子，孙家老停车在路旁，并未跟随，开始闭目养。

到了药铺，郑大风将板凳放在门，让陈平安坐着，又去拎了一条过来，一时间门槛那边攒动，都是过来凑热闹的子，只可惜陈平安戴了一张其貌不扬的面皮，她们很快就没了兴趣，纷纷走回店铺懒散度。

郑大风笑眯眯问道：“既然自己打散了真气八两符，为何还要冒险来到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跟少城主苻南华是仇大恨，就不怕露馅？到时候孙家可以把自己摘净，你难道以为我会出手救你？”

陈平安问了三个问题，“当年是谁告诉我爹本命瓷的事？是谁害死我爹？这些跟杨老有没关系？”

郑大风脸色平淡，笑着反问道：“如果跟老子有关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陈平安默不作声。

郑大风用那本书扇动清风，“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老子没掺和其中，但是我可以直白无误告诉你，老子最早的时候肯定看到了，只是大概觉得没意义，不值得，就懒得手。你要是因此怨恨老子当初没出手阻拦，是你陈平安的事，我一样不拦着你。”

陈平安摇摇，苦笑道：“我怨恨这个做什么，杨老什么格，我很清楚，从不会欠，也不让欠他，做什么都是公平买卖。”

郑大风点点，转望向陈平安，咧嘴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省得我拼了事后被老子打死骂死，也要一拳打烂你的颅。”

陈平安貌似无动于衷，又或者像是早就猜测到小镇看门的脾。

郑大风扇着风，“当初那些孩子当中，且不提各自传承和阵营，我最看好杏花巷马苦玄和福禄街赵繇，以及泥瓶巷宋集薪，我师兄李二，也就是李柳李槐他们爹，猪油蒙心，最喜欢你，后来你离开骊珠天的种种际遇，我大致上有所了解，才发现我既看错了你，也看错了师兄，以前我觉得你们俩都是缺心眼的傻子，如今才发现是我郑大风眼瞎。”

郑大风其实想说，其实他李二和你陈平安，才是顶聪明的。

一个孤苦伶仃的泥瓶巷少年，一步步走到今天，直到走到了宝瓶洲最南端的老龙城，才开始问那三个问题。

陈平安问道：“杨老那边，我不敢问这些，而且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你这边，我觉得可以问问看。”

郑大风笑问道：“怎么，觉得有一位金丹境练气士护着你，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陈平安莫名其妙指了指天上，“杨老可以权衡利弊，说不定我问到了要害，他还是会一掌拍死我，但是你郑大风应该不敢。如果我猜错了，我也不一定是必死无疑，而且你付出的代价，不会很小。”

陈平安其实是想说郑大风这个，也是生意，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邋遢汉子的眼界和身份，远远不如杨老。

不过当陈平安真正开询问，这些在他心底憋了整整十年的问题，还是会有浓重的不安，只是跻身第四境之后，已经能够控制心境，做做样子，假装云淡风轻，还是不难的。而且在走这条小巷后，在郑大风进铺子拎板凳的时候，陈平安就已经从包裹里拿出养剑葫，开始喝酒。

自己的第四境如果不够看，还有初一和十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