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波塞咚（1/2）

清理青蚍蚁垤的工作比郑清想象的要容易的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只需要用将那些寸许高的小土包翻起来、砸碎，然后收集到固定的箩筐中就好。如果学校的百园没有要求，许多时候，他们连收集那些肥土的工作都不需要做。

对于部分魔法技巧高超的同学，完全可以指挥他们的或铁锨自己活，不用劳动魔法师大尊贵的双手。

海明威老从来不限制这一点，反而非常支持。

用他的话来说，只有学以致用，才不枉是第一大学的读书。倘若是个连都不会指挥的‘书呆子’，那么脆活累死在湖边算球。

话糙理不糙。

郑清当然算不上正统的书呆子，很快，他便在老生们的指点下学会了如何指挥自己活。这让他的工作清闲了许多，只是消耗稍稍变重了一点，每次完活回到宿舍，总会睡个天昏地暗。

周四中午，再次从湖畔那片蚁垤地里滚回宿舍后，郑清很快便沉梦乡。下午还有一节选修的鱼语，他必须在上课之前养足。时间紧，任务重，想要在有限是时间内获得最好的睡眠效果，需要让灵魂沉世界足够的地方。

周三那次还好，因为郑清手恰好有一张促进睡眠的劣质符箓，在符箓的帮助下，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养足了。

但今天中午，因为实在是太困了——上午药剂课与中午的田间劳作都属于与体力双重消耗的事——郑清一沾被窝就闭了眼。没有来得及用符箓。

这就导致他眼睛虽然闭上了，却没有完全沉寂下去，始终保持一种低烈度的缓慢活跃状态。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开始不断做梦。

梦里的画面是零碎与跳跃的。

开始时，郑清依稀记得是一条浑身着火的巨大猎犬在追逐着他狂吠不已。

凡尔纳老拄着高高的木杖，跟着猎犬后面，冲年轻巫师大呼小叫。

后来那条狗慢慢融化，变成无穷无尽的火烧云、接天连的红色巨，不论郑清如何逃蹿，都逃不开那抹红色的笼罩。

他翻过山，贴着宽仅半尺的悬崖路走了很远；也渡过河，攀附着小臂粗的铁链桥爬了许久；还穿过茫茫原，一脚一个窠子，不时半个身子陷泥潭。

那抹红色始终不紧不慢，缀在他的身后，让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再后来，海明威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挥舞着一沓厚厚的材料，对郑清嚷嚷着他这一个月的处罚工作不合格，需要再补充劳动一个月。

郑清被吓的战战兢兢，想要辩解，声音却总被老校工压制下去。

然后，凡尔纳老与海明威老的面孔开始重合，渐渐融化成一张扭曲的，仿佛德华·蒙克那张《呐喊》中的面孔。

整个梦境在一片绚丽与嘈杂声里终结。

郑清骤然睁大眼睛，猛地坐起身，急促的喘了几气。他仍旧躺在4o3宿舍的帐子里，没有被狗追，也没有老校工在他耳边狂怒的叫骂。

午休时间应该还没过，隔着帐子，隐约可以听到辛胖子小声与肥猫团团在聊天，另一个笔尖在纸上沙沙摩擦的声音应该属于萧笑。

年轻的公费生从枕下面摸出怀表，借着帐子缝隙露出的微光看了看时间。

下午一点二十分，距离他睡刚刚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他摸了摸颈子后面，一片冷涔涔的汗水。脑袋仍旧涨的很，仿佛有个硬邦邦的气球夹在脑壳间。这是没有恢复的症状。

男生长吁了一气，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反手摸出一张劣质符箓，拍在了脑门上。

这一次，他睡的很安稳。

但可惜的是剩余时间不足，郑清感觉自己刚刚闭上眼睛，四周就变得毛躁起来。开始是淡淡的微光透过眼皮晃，然后隐约听到舍友们收拾书本的声音，再后来，他们聊天的声音也变大了。

这意味着他们准备出发去教室，郑清在睡梦中这么判断。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睁开眼，一熟悉的气息忽然蹿了他的帐子。细绒搔着他的鼻孔，让他渐渐升起一打嚏的冲动。

但这种隐秘的刺激若即若离，让那个嚏盘旋在鼻腔中始终得不到释放。

于是，鼻腔的酸涩开始蔓延，郑清的眼皮变得发烫，好像眼皮下面兜了一汪滚烫的热水，似乎只需要轻轻眨一下眼睛，就能挤出一串恼的泪珠。

男巫长叹一气，闭着眼，伸手一捞，就将在他脸上作怪的毛团尾攥在了手心。

“你是怎么上来的？”

他抬起半个眼皮，瞅着在自己胸爬的小狐狸，咕哝着：“倪五爷眼睛瞎了？”

倪五爷是看守宿舍大门的炼金兽，平里高冷的很，脾气也很臭，从来不让同学们带宠物进大门。虽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