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爱过的一个女人(2/3)
角的伞,却睡不着——还在滴滴嗒嗒地,下着一场规模最小的雨。
不仅仅存在廓上的相似,马的影子其实还是匹马,可以独自奔走——只不过被抽掉了骨
。
天花板上的蛛网、一张可以让我的灵魂躺在上面(而不用担心掉下来)的钢丝床。跟我脆弱且缥缈的灵魂相比,它足够结实了。
他拿着那把从剧里偷来的作为道具的剑,怒气冲冲地走下舞台,在惊呆了的观众席里,寻找那个对自己的表演喝倒彩的
。直到这时候,他才把哈姆雷特的仇恨表现到极致。
琥珀是一把透明的锁,不仅锁住了时间(时间停顿了),甚至把钥匙(一只蜜蜂或一只苍蝇)都锁在里面了。
在我身上,只有镣铐是真的,其余的一切都是假的——随时可能被改变。惟一改变不了的是被禁锢的事实:即使我化为乌有,镣铐依然存在,并且还是那么充实与满足,顿多生一些锈而已。生锈的时候正是它做梦的时候。它的梦,都是锈迹斑驳的,似乎从来不曾感到过虚无。
抚摸着你,我就忘掉了我的手,忘掉了是我的手在抚摸。但也可以说:是我的手忘掉了我,忘掉了故乡的所在,它只服从自己的指挥。它似乎更乐意长在你身上而不是我身上。我把它当作叛徒,可它还自以为是觉醒者。
眼镜的度数在加:我进
回忆之中,直到遥远变得亲近,模糊变得清晰——我甚至看见站在地平线上的另一个我,而他则看着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
焦灼的心,隔着胸膛摸一摸,都烫手。仿佛那里面,正在孵化着——一个太阳。而我的胸膛比蛋壳还薄。谁从里往外——啄我?
台风的中心是安静的,来自各个方向的力量相互抵销——在这里醒来是慵懒而无力的。火焰的中心是寒冷的。甚至已经结冰,那是一个冬眠的好地方——你的灵魂迟早要住在那里……
上帝没有造就鸟,只造就了一只空巢。是空巢出于寂寞而梦见了一对相亲相的鸟。
当蚕咬了作为更衣室的茧之后,它就变成了飞行员。向着有光亮的地方俯冲。
密封的罐盛放着一条沙丁鱼,它在比海水更咸、更腥、更混沌的
体里游泳或打盹。它在等待天亮,一把渔叉——将黑夜的天灵盖撬开,那么就可以离开这一小片不真实的海。
他经常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坪:青年男
在谈
说
,老
推着婴儿车,家庭主
一边聊天一边溜狗……他体会到了上帝的无聊。身边不仅没有亲
,连一只宠物都没有。只能靠别
的热闹取暖。
火车是你成年之后的摇篮。你四处流,习惯了在灯光昏暗、
影晃动的硬座车厢酣睡;即使醒着.也能享受到跟做梦同样丰富的内容。你梦中的乘客,每一天都在更换。你不需要催眠曲,却对车
与铁轨摩擦出的哐当声(作为动
的生活的画外音),产生了一种由衷的依赖……
尚处于读书年龄的小孩上街卖花了。她用鲜花换取陈旧的钞票(常常还要搭上一个微笑)。她的微笑比哭更令
痛心,她的吆喝其实跟呻吟没有区别。好在她还偷偷地留了一朵花,给自己戴。我从中发现了一颗尚未完全泯灭的童心:
美,且懂得妆扮自己。一个
美的
贩卖美,总比不
美的
的贩卖要无辜得多。
昨天晚上,西北风抽掉了我屋顶上的一块瓦片,犹如从高高的书架上取了本书。它不至于使我的梦境塌方,却使一束极有限的光线照进来——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既不是为了躲避什么也不是为了迎接什么。
梧桐树怎么使劲都收不拢张开的手掌。它只能托举时间,却无法抓住。时间哪怕再无力,也比自己所栖息的树强大。掠过树枝,掠过我的指缝,只留下一阵清凉……
给上帝打电话,总是忙音。看来总有比我起得更早、睡得更迟——或许有什么更着急的事
。
稻厌倦了自己所从事的卑微的职业。可即使它消极地怠工,也跟上班时的状态没什么两样。在别
或那些鸟眼中,它还是它,只要还在站岗,就是勤劳的。
没有天敌的动物才是最孤独的。再多的朋友,也不如一个敌容易使你亢奋或紧张。求生的欲望像影子一样伴随着你,并庇护着你。
沉船忍住内伤,在原地航行。因为遇到了更大的、自身无法超越的阻力。
是否可以在布景里的沙滩上留下脚印?是否可以让道具恢复实用的功能?你更希望能从观众席上找到一位姑娘,和你对一对台词,她甚至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会倾听,只要露出的惊讶的是真实的。
法官希望在原告与被告之间信任某一位。他最终怀疑自己是否应该产生这种希望。
用什么样的温度计能测试出冷血动物的热?也许,它的热
只针对另一只冷血动物?
我是一只蛾,咬不过于牢固的茧壳。为了迎接那永远不可能来临的生
,我拚命扑扇着翅膀。我在自己的茧里面飞累了。
用窗帘制造黑暗,为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