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之年说困惑(2/3)

实是需要每个人认真思考的问题。我觉得,四十岁之前可以用加法生活,知识的汲取,财富的积累,品格的磨炼,功名的获得……所有这些都可以让人生更加丰富与精彩;四十岁之后则要用减法生活,减去奢侈的欲望,减去情感的羁绊,减去纷扰的元素,舍去那些不想交的朋友,拒绝那些不想做的事情,让人生如诗歌般凝练,如散文般流畅。很多时候,我们都必须像陶渊明那样学会放弃,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时,我们要放弃;芝麻和西瓜没有足够的时间一起捡拾时,我们要放弃。有舍才有得,舍小聪明,得大智慧,何乐而不为?每个人都是握手而来,撒手而去,相对于生命而言,也许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通过辛辛苦苦的打拼和一点一滴的积累所拥有的许多东西,都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三)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日新月异的时代变迁带来客观的“惑”,因循守旧的思维定势形成主观的“惑”,就拿中国的教师爷孔子来说,他每天耳提面命地给三千弟子授业解惑,自己心中却有不少解不开的疙瘩。我且来翻翻他的历史:孔子从小热衷政治,关心仕途,从鲁国贵族手下仓库保管员做起,一直做到大司寇(最高的司法官)并代理宰相职权,但好景不长,四年后孔子就遭受排挤而下岗,然后,他带着满腹经纶和几个得意门生,坐着嘎吱作响的牛车辗转奔波,用了十四年时间游说列国,以实现其政治抱负,但各国君主不是敬而远之就是避之莫及,甚至磨刀霍霍。他在卫国,有一次独自在屋里击磬,透过铿铿作响的打击乐器,我可以想像他当时心中的烦闷和困惑。孔子终究是一个悲剧性人物,他前半生重在复礼,后半生重在为仁,时常哀叹世风日下,古风之不今存,对“礼崩乐坏”的时代甚至破口大骂:“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但他以“仁”为本的治国思想在春秋乱世又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所以,这位被后世称为万世师表的孔家老二最后只能铩羽而归,郁郁而终。

在我看来,颜回可谓孔门弟子中最有出息的学生,他安贫乐道,谦逊好学,虽然住在陋巷里,以“箪食瓢饮”为生,有时穷得连旁人都替他担忧,他却没有改变乐观的生活态度。像颜回这样饱读诗书、精通六艺、周游列国的大儒,完全可以像他的同学子贡那样,既当外交官又捎带做些外贸生意而富甲一方,也完全可以像他的同学子路那样,进入诸侯找个管家经纪人的美差干干,但他却终生不仕,“鼓琴,足以自娱;所学夫子之道,足以自乐也。”在颜回的内心世界里,幸福和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丝毫没有来自物质方面的诱惑。人的一生,物质生活上的实际需要十分有限,衣食住行就只能消受那么多,广厦千间夜眠八尺、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又何必累死累活去做金钱的奴隶呢?生活为了什么?为了钱还是幸福?大多数人肯定会否认前者,可世俗的眼光还是用金钱来作为衡量幸福的标准,君不见那么多房奴、车奴、百万“负”翁,他们的人生能幸福吗?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有了金钱,又要美女;有了名车,又要豪宅;有了地位,还要名声……欲望越多,人越容易迷惑的。

幸福是什么?当然不是腰缠万贯、一掷千金的豪气,也不是前呼后拥、呼风唤雨的得意。在这一点上,我认同于丹教授的观点:幸福快乐只是一种感觉,与贫富无关与内心相连。试想,同样的一天,如果以不同的心情去面对,都将会呈现不同的色彩。我认为,功成名就是一种幸福,甘于平淡亦是一种幸福;能经常和朋友聚首是一种幸福,能跟心爱人相守到老亦是一种幸福;对海子来说,能面朝大海感受春暖花开是一种幸福,对卖火柴的小女孩来说,能在死亡的圣诞之夜梦见祖母的怀抱亦是一种幸福。美国盲聋哑女作家海伦*凯勒在她的自传《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一文中表达了一位盲人人生中仅有的三天光明的幸福梦想:第一天,她要好好看看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善良的人们;第二天,她要通过博物馆看看这个世界的过去和现在的观;第三天,她将在日常生活中度过,享受日出带来的激动、树木带来的绿荫、城市带来的喧嚣……这些对于视力正常的人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谁能理解一个在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独岁月里度过了八十七个春秋的弱女子的心灵渴望呢?我曾经在梦湖畔看到两位鹤发满头的耄耋夫妻,他们相互搀扶着,一边散步,一边说笑,当女老伴不时将剥好的蜜橘一瓣一瓣送到老伴嘴里时,我看到他们脸上浮现的笑容,恍然间我明白,那就是幸福!我们平素追求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一个笑容就足以体现。

如果一个人的幸福感可以用一个分数来表示,把所有的欲望作为分母,把被满足的欲望作为分子,一个人想要获得更多的幸福,只有两条途径:一是增大分子,也就是尽可能地满足欲望,二是减小分母,也就是尽可能地消除欲望。当然,处在这样一个乱花迷眼的年代,不惑之年的男人在外界诱惑和内心躁动双重夹击下,不心猿意马是需要非凡定力的,何况在我的周围,充斥着太多灯红酒绿的糜烂、骑牛找马的放纵、富贵思淫的妄为,也确实看到了不少为情所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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