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满潮海水(2/3)

“但是,在此期间,风大了起来,在这样的天气拿顶桅冒险可不是谨慎的做法。”

山敦离开了医生,下命令将高层帆收起来。

“他坚持这样。”

——“是的,”后者回答道,“这可真让人讨厌,因为您说得很有道理,克劳伯尼先生。”

星期六临近夜晚的时候,“前进”号绕过加洛维海角,灯塔在东北方向高耸着,夜里,将康泰尔角抛在北边,将爱尔兰海岸的费尔角抛在东边,早晨三点钟的时候,船侧后半部右舷沿拉思林岛航行,驶出海洋的北部运河。

这一天是4月8日星期天;英国人,特别是水手们,是严格遵守这个日子的;还有医生自愿承担的阅读《圣经》占去了上午的一部分时间。

风转为飓风,有将船吹向爱尔兰海岸的趋势;波浪汹涌澎湃,船摇晃得很厉害,如果医生不晕船的话,这是他极不情愿的,因为没有什么更容易的了。中午,马林黑德角消失在南方;这是这些勇敢的水手们能看到的最后一块欧洲的6地,不止一个人长久地注视着它,无疑永远不会再见了。

观察到的纬度是55°57′,根据精密时计,经度为7°4o′。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飓风平息下来,“前进”号这条性能良好的帆船沿西北方向前进。人们可以通过这一天的航行判断这条船的航海性能;利物浦的行家们认为它首先是一条帆船。

在随后的日子里,“前进”号沿西北方向疾驶,风吹向南方,海上波涛汹涌;船扬帆前进。几只海燕和剪水鹱在艉楼上方盘旋;医生非常老练地打下了一只剪水鹱,恰巧落到船上。

鲸炮手辛普森拾起来交给了它的主人

“一个难看的猎物,克劳伯尼先生。”他说。

——“相反,能做一顿美餐呢,我的朋友!”

——“什么!您要吃这个?”

——“您也得尝尝,我的正直的先生。”医生笑着说。

——“呸!”辛普森反驳道,“可它像所有的海鸟一样油腻,还有哈喇味。”

——“好啦!”医生持异议,“我自有方法烹饪这个猎物,要是您认定它是一只海鸟,我答应一辈子也不会再打一只下来。”

——“您是烹饪专家吗,克劳伯尼先生?”约翰逊问道。

——“一个学者应该什么都知道一点。”

——“好啦,别再固执己见了,辛普森,”水手长回答说,“医生是个聪明人,他能将这只鹱做成味道最美的山鹑。”

事实上医生在飞禽问题上完全有理,他很熟练地除掉了脂肪,脂肪全部在皮下,主要分布在髋部,这样哈喇味和鱼腥味就没有了,人们完全有理由抱怨海鸟这一点。这么处理之后,剪水鹱受到了好评,连辛普森也点头称是。

在上一次飓风的时候,理查德·山敦认识到了他的船员的出色的品质;他将手下的人逐个进行分析,任何一个想要避开未来危险的指挥官都会这么做;他知道依靠什么。

詹姆斯·沃尔,完全忠于理查德的二副,善解人意,办事利落,但他可能缺乏魄力;他处于第三位,适得其所。

约翰逊,在与海洋的斗争中久经考验,是北方海洋的古老的航路指南,在冷静和勇敢方面没有什么需要学习的。

鲸炮手辛普森和木匠贝尔是值得信赖的人,对责任和纪律唯命是从。浮冰引航员福科是经验丰富的水手,在约翰逊的学校受了教育,理应担负重任。

其他的水手,加里和伯尔顿看来是最出色的:伯尔顿诙谐风趣,爱爱笑;加里,25岁的小伙子,有一张坚毅的脸,但脸色有点苍白和忧伤。

克里夫顿、格里珀和佩恩这三个水手看起来不那么热情,不那么坚定;他们情愿窃窃私语。格里珀在“前进”号出发之际甚至想要毁约;他留在船上是出于一种羞耻之心。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如果不必经历太多危险,不必付出太多辛苦,可以指望这三个人;但是他们需要大量的食物,他们可算是食量很大的了。无论事先怎么规定,他们很难习惯滴酒不沾,在吃饭的时候,他们非常想念白兰地或者杜松子酒;他们用咖啡和茶来弥补,这两样东西在船上可算是大量供应了。

至于布伦顿和普洛弗这两个机械师和司炉工华伦,他们对于至今仍无所事事感到很满意。

山敦知道对每个人应该指望些什么。

4月14日,“前进”号斩断湾流的巨浪,这股湾流先沿美洲东海岸直至新大6的海滩而上,然后转向东北,沿挪威海岸航行。船在的纬度是51°37′,经度是22°58′,离格陵兰海角有2oo海里。天气变冷了,温度计的温度降到了oc,也就是结冰点。

医生还没有穿极地冬服,而是像水手和军官们一样穿着航海衣。他穿着高高的长统靴囫囵一团地跳下来,戴着宽大的油市帽,穿着同样布料的一条裤子和一件礼服,看起来真让人觉着好笑;当船卷入暴雨和巨浪的时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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