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3）

命压着，又是死命摇着，生生呕血，这会儿身体还疼得很，晚上等老爷回了，我倒要到老爷、老太太跟前评评理，就是小孩子，也不能惯着这样每个章法！”

贾宝玉忙道：“太太万万不可，铭哥儿只是担心你，我看他怕得很。这样误会下去，林妹妹还不知怎么生我的气呢。”合着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小。

王夫气得呼吸不稳。不管宝玉怎么哀求，只是不说话。心里打定主意，趁着这个机会，就把病装得更重一点，让林家姐弟吃个教训。原还念着林黛玉有点儿价值，如今家里的姐妹要来了，也用不着她了。万不能让他们在老太太面前占了先去。

贾政这外事忙，回来时听说妹妹家里两小儿都来了，本来要过来相见，管事的又说，太太被气病了。夫妻这么多年，王夫泥塑木雕似的，很少生气，何况气病？贾政改道先回了王夫主院。

王夫恹恹地躺在床上，身边几个丫默默垂泪，贾政吓了一跳，以为王夫这就不好了。

“太太，这是怎么了？”

见到贾政，丫们忙行礼，贾政满脸怒容，对其中一个丫鬟骂道：“太太如何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

那丫是王夫房里得力的，叫做金钏，惶恐回道：“老爷恕罪，婢们也不知道，太太白里去老太太房里还是好好的，谁知道见了，见了……”

“见了什么？话都回不清楚，留你在房里有什么用？”

金钏大惊失色：“请老爷恕罪，太太是见了林姑娘和林公子之后，就被抬回来了。呕了血，大夫说是气急攻心。婢们在外面伺候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闯进来时，只见到林公子趴在太太身上死命地摇晃，太太被压得都出不来气了，这才晕倒的。”

贾政愣住了，但眼前之事让他不得不信，不由大叹，继而怒道：“荒唐，林妹夫教导的好儿子！这样冒犯长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夫适时地咳嗽了几声，含泪道：“老爷……”

丫们识趣地退下，贾政忙扶起她，只听她断断续续泣道：“因着是妹妹的骨，我见他生得比个孩儿还柔美，心里是喜的，他又拿一些乡野市井之事来逗趣，老太太听，我也只管在一旁听他说笑，未料，这孩子心眼却多，眼森得不成，一个劲与我这里来看。我一个做长辈的，难道还跟一个孩子计较？我素来怎么样，老爷最清楚不过。若不是那孩子太过分，我也不愿意与老爷说道。”

王夫一面说一面哭，她几十岁的了，贾政虽然对她没那个怜惜的心思，到底是正室，尊重是有的，忙安慰道：“你是个好的，这事，母亲自然会为你做主。”

王夫暗恨，贾政就是个和稀泥的，这会儿定然是想到妹妹的骨，不好才来就罚他们了。但她怎么甘心：“老太太心疼妹妹，没有不疼孩子们的。只是我看那个铭哥儿确实不像个老实的，长得就有些妖气，说话行事又过油滑，这要是宝玉学了……”

言外之意，贾政不由得思。要说贾政，这一世无不算如意，就子嗣上面，有些遗憾。长子贾珠天赋英才，却英年早逝，次子贾宝玉，寄予厚望，偏偏又顽劣不堪。余下一个庶子只管小家子气，算不得什么，所以，贾政对贾宝玉其实还是相当看重的。王夫这么一暗示，贾政不想管的，也不得不管了。

夫妻两一起到贾母院里来请安。

到了廊下，贾政摇摇手，丫们不敢大声说话。

贾政存心要看看林铭玉的品，悄悄走进屋里。

进门就听到一阵说笑声，细听，原来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逗贾母说笑，那声音齿伶俐，说话活灵活现的，又极有分寸，便是贾政在外听了，也大感兴趣。

这时，丫鬟鸳鸯过来端茶，看到外之，连忙行礼。

贾政迈步进去，对贾母道：“儿子请老太太安。”

贾母连忙唤他坐，让林黛玉林铭玉过来见礼。林铭玉乖乖见礼，礼数周全，长得秀气极了，贾政心里一赞：好个相貌！

林铭玉看到王夫被两个丫扶着，不胜虚弱地在旁边站着。贾宝玉也看到了，连忙扶了母亲坐下。贾政在此，他也不敢多话。林铭玉却蹭蹭过去，又怕又喜的摸样，小声欣慰道：“二舅母，您身体好啦。”

王夫在他靠近的时候，身体下意识的防备着，又想看他耍的什么把戏，只好僵硬着不动，眼眸处，闪过一丝快意。

林铭玉只当做不知，又是儒慕又是担心的看着她。在别眼里，只是十足孝顺亲近的行为，在王夫眼里，她真想把刚吃的燕窝给吐出来，纯粹是恶心的。

贾母十分高兴，对老二媳关心了两句，见两都是欲言又止的，就问：“你们有什么事要说，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贾政其实这时候有点想打退堂鼓。

王夫忙道：“老太太，媳今天失态，特地来请罪的。”

贾母